感覺到葉純陽手上傳來的溫暖,原青衣芳心亂顫,既有一絲期盼,又有幾分抗拒,最終閉上雙眼,不再多想,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但緊接著她卻麵露愕然之情。
那隻手在臨近她的身體之後並未落下,而是輕輕一招,將她滑落的青衣重新披上。
“本人不會趁人之危,夜已深,你走吧。”
隨著話音傳出,她麵前一空,“上仙”的身軀已從她身旁閃過,屹立在窗台,背對她淡淡開口。
望著那道挺拔的背影,原青衣心裏沒由來的升起一些失落,感覺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
她眼眶中淚珠打轉,強忍著沒有落下來,麵上多是幽怨之色。
抿了抿唇,原青衣穿好衣物,重新係上腰間青帶,強迫自己露出一絲笑容,最後歎了一氣,無聲離去。
“你所求之事,本人會慎重考慮,但若事不可為,我也絕不插手,望你好自為之。”
正走到門口,忽又聽“上仙”說道。
原青衣心中一喜,但又有些失望,最終望了望葉純陽的背影,欠身施禮道:“多謝上仙。”
聲落,人影已去。
透過窗台,望著那漸漸消失在風雪中的身影,葉純陽靜默良久,最後化為一聲苦笑。
他可不認為自己是能坐懷不亂的聖人,方才那一幕若說沒有動心那是假的,隻是他知道一旦和此女有了另一層關係,今後勢必要為此牽絆。
若是心中所屬,葉純陽自然無畏無懼,即使麵對千難萬險也將她留在身邊,隻是如今能力尚淺,麵對許多潛在的危機尚且難以解決,原青衣跟在身邊反而會連累她枉送性命,如此並非明智。
有一句話叫做“越是珍惜的東西越要遠離”,對此葉純陽深感認同,在沒有足夠的能力之前,決不可連累他人,這是他一貫的做事原則。
當年的宣陽如此,如今的原青衣亦是如此。
幽幽一聲輕歎,葉純陽抬頭望了望大雪紛飛的夜空,腦海中忽然浮現一個身影。
她有著絕色的容顏,傲人的仙姿,白衣飄飄的模樣不食人間煙火。
不知何時起,那個無意中與他雙修的絕色女子竟深入心底。
在葉純陽心中,始終有一份執念,相信自己終有一日能追上她的腳步,讓她心甘情願成為自己的女人。
“也不知她們如今過得如何了?”葉純陽喃喃自語。
洛傾城、宣陽、蘇雪鳶,一個個給他印象深刻的女子在記憶中走過,讓葉純陽不禁感慨。
前者二人便罷了,經曆諸多事以後,葉純陽曾仔細回想,蘇雪鳶於自己之間究竟是怎樣的關係?
她真的隻是為培養利用自己麼嗎?
既然如此,為何那次生死關頭,她卻舍身救了自己?
或者她僅是為了讓自己活得更長久,而達成自己的目的?
葉純陽搖了搖頭,心中暗自苦笑,這過去的種種,隻有來日回到東洲才能一一解決,然而回去之前,他則需要更強大的實力,否則依然隻能成為別人的墊腳石。
深吸一口氣,葉純陽從回憶中回到現實,開始深思起眼下的問題。
他自是不願插手凡人的爭鬥,但終究不是無情無義之人,原青衣如此懇求,叫他如何袖手旁觀,隻是林家堡的修仙者在何種境界他一無所知,能否對付尚且難說,若原家真是覆滅在頃刻,他也該想好如何明哲保身。
況且雖與原青衣有些淵源,他卻不欠原家什麼,不必為此冒性命之險。
不過如今他有兩件靈器在手,更有無極荒火這一項殺手鐧,對方隻要不是法力中期以上的高手,他也有信心能夠抗衡一二。
如此打算之後,葉純陽便不再多想,凝定心神繼續運功打坐。
方才那般美景讓他險些心境紊亂,若不排除,實在有些困擾他的修行。
……
自那場武林世家議事之後,原家便仿佛籠罩在一層陰雲之中,所有人惶惶不可終日,為原家的未來而擔憂。
一日正午,原行方邁著緩慢的步子,獨自向某處庭院走去。
院內種著幾株一剪梅,盡管冰雪肆虐,梅花依舊盛開。
原行方身子頓了頓,停在梅花下抬頭仰望,兀自道:“世人都道梅花傲雪,卻不知我原家是否也能如此堅韌……”
他輕聲喃喃著,麵露苦笑,最終長歎一氣,走到一間廂房之外。
幾名侍婢紛紛上前施禮,原行方擺了擺手,隨後看向房內,道:“大小姐近日可曾出過房門?”
“回家主的話,小姐近期未曾出過房門,也甚少用膳。”一名侍婢搖了搖頭。
原行方認得此女是原青衣身邊的貼身侍婢,見她如此說道,不由露出一抹憂色,抬步走進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