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巨響,場中寒光乍現,一座瑩白巨鼎橫衝直撞,其內火光若虯龍般升起,在咒法中猛烈狂撲,所到此處,禁法竟一一消融。
不待眾強反應,葉純陽已是化作流光遁出。
“小子竟能破我禁咒?”
風清子臉色狂變,望著場中旋轉的寒鼎,大感震驚。
“師兄小心,此鼎內存有無極荒火,上次這小子便是借助此火逃匿而走。”孫姓長老出言提醒道。
“哼!無極荒火雖強,卻也要看是何人使用,此子區區築基後期,如何在老夫手中逞能,待我一記神通將他滅了便是。”
風清子不以為然,伸指一點之下,場中狂風大作,一道虹光在六戊寒元鼎上狠狠一炸,威勢之強,連帶無極荒火也一並迫回葉純陽體內。
“噗嗤。”
葉純陽身體狂顫,瞬間吐血而飛。
一擊重傷了葉純陽,風清子非但沒有解恨,反而怒意上湧,本以為憑葉純陽區區築基後期的修為,絕不可能破去他的禁法,可事實狠狠扇了他一個耳光,如此對他可是非一般的恥辱。
“小子受死!”
風清子怒到極處,大喝間又是一指點來,如他這般道行,意念一動便可發出驚人神通,常人輕易不可敵,葉純陽方才雖是借著無極荒火破了禁法,但來不及施展遁術便已被擊至重傷,此刻再麵對風清子一擊,他如何能幸免,身子如若肢解般劇痛。
“老梆子想要殺我,豈是那般容易!”
葉純陽咬牙,心中大有不甘,當下張口一噴,黃金鐧化作金光射出,靈力盡數灌注其上。
將此寶提煉至靈器以後,葉純陽便將其煉化為本命法寶,祭寶的速度遠比以往更快數倍,在風清子的指光點來之時也能抵擋一二,不至於被當場轟殺。
可是當他祭出黃金鐧的一刹那,身旁卻有人大驚失色。
沐靈兒望著他這法寶,突然張大了口,似想起什麼一般,心中不能置信。
“這法寶……是你?原來你就是他!”
沐靈兒花容失色,此件法寶她極有印象,赫然是當初那位能煉製古丹,之後一同圍殺水元獸的“葉道友”所持!
“葉道友!竟然是他!”
莫問仙也一同吃驚,赫然想起了數年前的一幕。
二人不能置信,心下萬分複雜,本以為那日被水元獸卷入湖底之後,此位已經命喪黃泉,不想今日竟已如此強勢之姿出現,而且明明早有接觸,他們卻從未認出對方,實在諷刺!
“我早該想到!早該想到的!除了你之外,還能有誰對陣術如此精湛,又有誰有如此膽色,敢於兩大門派抗衡?”沐靈兒心中波動不已。
兩次會麵,此位皆是以不同的姿態出現在她麵前,她曾無數次想起,當年在天崇山內力抗水元獸的神秘身影,又多次想招攬那位陣術非凡之人,可笑二者本是一人,她卻未曾看破。
她也早該想到,除了他之外,又有誰能在短短數月內,將北脈攪得風起雲湧!
葉純陽暗自苦笑,他自是知道祭出黃金鐧那一刻,沐靈兒與莫老便會認出自己的身份,其實對此他並未想過要刻意隱瞞,隻是暫時沒有合適的契機道明,此刻生死關頭,他也顧不上許多了。
看著他這般險象環生,莫老身體顫了顫,微微跨出一步,似要出手相助,但看了看眾強之後,終又暗歎一聲,停在原地。
葉純陽臉上決然,風清子修為已至法力後期,神通之強遠非他能抵擋,以黃金鐧阻擋對方之後,他手掌再次一揚,空中雷光乍現,轟隆隆幾聲巨響後,雷風錐在指光中穿梭,兩大靈器合力之下終於將風清子逼退兩步。
趁此機會,葉純陽身上光芒一閃,退至數米之外。
然則盡管躲過一次神通,葉純陽身上仍是血跡斑斑,兩件靈器光芒黯淡,已然靈力盡失。
而他一身“肅風道長”的扮相,在風清子神通激蕩下也變回原貌。
“好手段!”
見到葉純陽真容,風清子微露詫異,但更多是震驚。
此人分明隻有築基後期,手段卻層出不窮,單憑一己之力就能抗下自己兩次神通,難怪諸葛羽會命喪其手!
越是如此,風清子更是驚怒,他可以預想到若此子今日不死,他日必將成為自己的心腹大患!
對上風清子猙獰的眼神,葉純陽的心頓時陰沉不已,方才本想趁著無極荒火焚毀禁咒之時,以浮沉珠脫身,豈知此人出手之快讓他始料未及,眼下之局當真生死難料了。
葉純陽心中自嘲,想不到自己計劃縝密,依然抵不過法力期至強的修為、
深吸一口氣,他抬頭凝望場中並列的五個法力高手,雙眼蔓上血絲,發誓若今日不死,來日定要將在場之人一一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