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要受到執法殿之刑,兩名天璣峰弟子臉色微變。
執法真人素來嚴厲,但凡弟子犯錯,無論大小都絕不姑息,更何況此事尚未弄清,若是依黃衣青年去了執法殿豈不白白受刑。
旁人也在指指點點,暗罵這兩人卑鄙無恥,竟然造假欺騙同門,為人所不齒。
二人臉上青紅交替。
為了得到烈焰鳥的真骨,他二人在某處凶險之地埋伏數月,險些因此喪命,昨日看這黃衣青年出價甚高,不做多想便將真骨售於對方,豈料今日對方竟拿著此骨揚言他們造假。
門中素來少有類似之事,眾人一見自然先入為主,認為他們造假欺騙同門,讓他們蒙受冤屈。
而這黃衣青年乃是天樞峰門下,不僅功行深厚,幫手也是眾多,盡管心中多有不甘,一時卻難以辯解。
“齊師兄,我二人所售確是烈焰鳥的真骨,師兄一定是誤會了……”
一名天璣峰弟子出言道。
“誤會?好,既然你說是誤會,那不妨讓諸位同門看看,這晶骨究竟是真是假。”
齊姓青年怒極反笑,話聲正落,他手上已是靈光爆閃。
“喀嚓”一聲,那截晶骨竟裂為碎屑。
兩名天璣峰弟子臉色驟變。
齊姓青年冷冷道:“烈焰鳥乃是一級妖獸,晶骨非三味真火不可煉化,如今卻隻是輕輕一捏便成了此般模樣,你二人竟道此物是真品,當我齊某人是好糊弄的不成?”
“這……這絕無可能!我二人所得的晶骨確實是從烈焰鳥身上所得,不可能有假!”
二人麵麵相覷,對眼前之事不敢相信。
齊姓青年怒道:“人證物證俱在,事實便在眼前,豈容你二人狡辯?莫不是你們天璣峰已經山窮水盡,是以使出這般下三濫的伎倆蒙騙同門?看來天璣峰弟子,也不過是一群雞鳴狗盜之徒!”
“絕無此事!”
“我二人所出乃是真骨,到了師兄手上卻成了造假之物,我等也想弄明白此間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二人麵色鐵青,為捕殺烈焰鳥,他們師兄弟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取得晶骨後便立即來此兜售,萬萬不可能有假。
但是這齊姓青年買走不過一日竟變成了假物,事到如今他們怎還不明白其中曲折,定是此人得到晶骨後掉了包,想以此敲詐他們。
然而天樞峰弟子眾多,這齊姓青年手腳又做得高明,眾目睽睽之下,即使他們知曉其中蹊蹺也是百口莫辯。
“嘿嘿,齊師兄,看來天璣峰確實是沒落了,竟然要靠這等坑蒙拐騙的手段方能生存。”
“沒錯,師兄今日可好好好治一治他們。”
“天璣峰全是一些沒用的東西,早該清理掉了,齊師兄可不能心慈手軟。”
“……”
幾名天樞峰弟子冷言譏笑,但究竟是為證公道還是另有目的便不得而知了。
“你們欺人太甚!”
兩名天璣峰弟子雙拳緊握,驚怒不已。
明明是齊姓青年顛倒是非,他們卻無從爭辯,倘若被他坐實了造假之事,傳出去天璣峰的名聲也要因此受損。
不遠處,葉純陽暗自皺眉。
此事他已瞧得清楚,是非黑白自有決斷,隻是他萬萬想不到天樞峰弟子竟狂妄如斯,不將天璣峰弟子看在眼裏,看來天璣峰在門中的地位,遠比他想象中更糟糕。
他目中閃過寒意,雖不願管閑事,但如今身為天璣峰弟子,同門受人欺淩,如何能袖手旁觀。
就在這時,一道華光自空中掠過,一名女子踩著一條白綾,如若九天仙子,翩然落入場中。
她身材高挑,婀娜多姿,一身碧綠翠煙衫襯出清秀靈氣,掠入人群頓時引起騷動,所有看到他的男子均是目露精光,暗含熱意。
葉純陽怔了怔,目中略有異色,此女倒也熟悉得很,正是玄機子的親傳弟子千盈。
見她到此,葉純陽反而不急著出麵了,踏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千盈師姐!”
兩名天璣峰弟子見到此女,眼睛頓時一亮,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抑製不住喜色,連忙上前想要開口求助。
千盈素手輕揚,沒有半句多言:“不必多說,此事我已知曉。”
二人聞聲,目中露出希冀,千盈師姐修為已至築基中期,有她出麵,天樞峰人數再多也不敢太過囂張。
那齊姓青年見千盈到來,目中亦是閃過一絲火熱,但表麵仍是一副咬死二人之狀,淡淡道:“原來是千盈師妹,許久不見,師妹修為又精進不少,不過今日之事師妹還是不要插手為妙,以免卷入二人之中,損了師妹的名聲。”
千盈對齊姓青年的恭維之詞仿若未聞,她默然走到人群中,瞧了瞧裂成碎屑的晶骨,微蹙雙眉。
片刻後,她上前一步,靠近齊姓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