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正三更,寒風陰冷刺骨。
明月觀中,幾名煉氣弟子坐在三清像前,各自捧著樣式不一的法寶,臉上露出振奮。
“諸位師兄,想不到觀主如此重視咱們,將眾多寶物賞賜下來,日後我們還需多為觀主效力才是。”
一名稍顯年輕的弟子愛不釋手的端詳著手裏一個鉤形法寶,目中難言振奮。
此物雖僅是一件中等法器,對他們這些煉氣弟子來說卻已十分難得,其他人可沒這等待遇呢。
“觀主竟將這些價值昂貴的寶物悉數賞賜下來,有了這些法寶,我等的實力也可提升不少。”
一位煉氣八層的弟子亦是滿臉激動,修道半輩子,他還未曾擁有如此珍貴的法寶。往日他們這位觀主極其嚴苛,便是有寶物也不輕易示人,今日突然如此大方,倒是讓他們受寵若驚了。
“不錯,而且觀主方才也說了,隻要我等誠心效忠,便會為我等向宗門求來築基丹,若真有此機緣,也不枉我等修仙問道了。”
幾名弟子七嘴八舌,均是十分驚喜。
築基丹是多少煉氣修士夢寐以求之物,想不到觀主突發善心,確實讓他們意想不到。
“哼,築基丹?你們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這時,前麵一人突然哼了一聲,麵帶冷笑的看著眾人。
此人是一名中年,修為在眾人中最高,已到了煉氣九層,也顯得比眾弟子更沉穩許多。
“魯師兄何出此言?觀主時刻為我等著想,是我等的福分,我等若能築基,對他自然有大利,莫非師兄認為觀主別有居心?”那位煉氣八層的弟子疑問道。
“是否別有居心魯某無從知曉,也不敢妄加揣測,不過事出反常必有妖,觀主曆來嚴苛,即使有寶物也不輕易示人,今日卻如此大方,你們難道不曾懷疑過個中原因嗎?”
那魯姓中年臉上閃過陰沉,盯著眾弟子冷冷道。
眾人愕然相顧,目光不禁閃爍起來。
魯姓中年拿起身旁一柄飛劍仔細端詳,臉上一陣陰晴不定,似在思索著什麼。
半晌後,他微微環視眾人,續道:“雖然不知觀主究竟為何賜我等法寶,不過有句話我還是要提醒諸位,天下沒有白得的好處,觀主如此作為,必定有些不可告人的目的,難道你們忘了幾日前那幾位同門的下場了嗎?”
眾弟子臉色一變。
幾日前有幾位弟子因畏懼魔道邪修殺人采血,擅自逃離觀外,卻被觀主當場抓回並淩遲處死,此刻屍體仍掛在後院之中,下場極其淒慘。
而今日,觀主竟然一反常態,不僅賜下法寶,更對他們許下重諾,莫非此間真存有某些貓膩?
“魯師兄,你莫要再此信口雌黃,許是觀主見我等忠心耿耿,恰逢如今魔道邪修肆虐,是以賜下法寶想激勵我等上進呢?如你這般胡亂猜測,若是傳到觀主口中,隻怕下場也要與那幾位同門一般了!”
那位煉氣八層的弟子出言反駁。
魯姓中年的話他自然也考慮過,但他實在想不出觀主賜他們法寶還會有什麼目的,況且如今正值觀中用人之際,觀主總不至於自毀城牆對自己人下手才是。
聞言,魯姓中年臉色變了幾變,那幾位同門的下場他可瞧得清清楚楚,隻好冷哼一聲閉口不言。
隻是他眼神閃爍,心裏始終有幾分疑慮,絕不輕易相信觀主真有如此好心,其中必定另有隱情。
而在幾名弟子談論之時,觀中某一處,兩道人影則在暗中靜立不動。
正是觀主林善與那位黃袍修士。
“林兄,那些弟子都沒問題吧?可不要耽誤了我等的大事才好。”
黃袍修士盯著夜空,麵上冷得不含一絲情緒。
“陳兄盡管放心,雖然這些弟子中有個別圓滑之輩,在寶物麵前卻無人能夠抵抗,此刻正喜不自禁的待在觀中呢。”林善輕笑道。
“如此便好。”黃袍修士十分滿意。
接著他又看了林善一眼,怪笑了兩聲,道:“林兄將門下弟子當作誘餌,大義滅親之舉讓陳某好生敬佩,不過話說回來,林兄覺得那魔道邪修是否會來?可不要讓咱們空等一場才好。”
林善如何聽不出黃袍修士話中的諷刺之意,臉上不由閃過幾分寒冷。
暗道若非你出的好主意,自己又怎舍得犧牲門下弟子,這些弟子雖非大器,卻多少還有些用處的,利用他們來當誘餌,若真被魔道邪修抓走采血,明月觀也要實力大損的。
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林善陰沉沉的道:“陳兄但可放心,那魔道邪修近日來每日深夜都會來觀中抓人,而且都是選擇煉氣七層以上的弟子下手,此次我所召集的弟子都在八九層之間,定能引他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