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純陽盤坐在黃金鐧上,慢悠悠的禦空而行。
臨近天奇門,他收起遁光,穩步向山門走去,此次下山任務已經完成,那雷靈石雖然所存靈力不多,但想來也能讓靈鯤開開胃才是,待日後再設法尋來更多的雷屬性法寶讓其吸收。
正當他越過山門,準備前往玉瓊峰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些許聲音,似有人在議論。
“你們聽說了沒有,據說誅仙台的比鬥已經開始了,咱們快快前去,不然可就錯過了好戲了。”
“誅仙台?可是十日前天樞峰真虛道長強邀天璣峰葉小寶比鬥一事?這兩位都是各自山門中的高手,鬥起法來不知是何種情景?”
“不不不,今日天璣峰下場的弟子並非葉小寶,而是千盈師姐,看來你們還不知道吧?千盈師姐雖然代表天璣峰應戰,卻如何是真虛道長的對手,恐怕此時已經香消玉殞了。”
“什麼?竟有此事?咱們速去看看。”
“……”
身旁飛過幾名築基弟子,議論間或有震驚,更多則是一副看好戲的心態。
然而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就在幾人將要趕去誅仙台之時,忽然一股凝重的氣息籠罩四周,行動驀然一致。
回首望去,則見一個墨衣青年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身旁。
這幾人駭了一跳,當中一個性格較為開朗的年輕弟子麵色驚疑的打量著此位青年,道:“這位師兄不知是那座峰下的弟子,何故攔下我等?”
“方才你們說,千盈正與真虛在誅仙台上比鬥?”那位墨衣青眼含一絲古怪,表情淡漠的看著他們。
聞言,幾人更顯疑惑,都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他。
此事早已在門內傳開了,此位竟似半點不知的樣子,而且對方看起來陌生得緊,莫不是哪位下山苦修的師兄堪堪歸來,是以兩耳不聞窗外事?
各自相視一眼後,那健談的年輕弟子點點頭,道:“正是,據說此場約鬥本是真虛道長約鬥天璣峰那位新入門不久的葉小寶的,可不知此人為何不現身,千盈師姐便代其上了誅仙台,但是據方才傳來的消息,千盈師姐已經敗下陣了,此刻多半已是凶多吉少……”
正說得起興,這年輕弟子感覺到墨衣青年的氣息忽然冰冷,當下話語一滯,麵露狐疑的打量著對方。
可是此位沒有半句回答,隻身體一縱,驟然間消失。
見此一幕,幾名弟子不禁愕然相顧。
但他們轉念一想後都輕笑起來,這位墨衣師兄雖然有些古怪,但多半是那位外出的師兄堪堪歸來,聽得此事也升起了興趣,是以匆忙趕去圍觀了罷!
“想不到離宗幾日竟然忘了此事,不過千盈那丫頭竟會上台與真虛比鬥,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葉純陽心中古怪,忽然想起了十日前在玉瓊峰上真虛強邀他上誅仙台比鬥一事,當時他並沒有在意,因此近段時間便離宗除魔去了,豈料千盈竟代替自己赴約,這倒讓他有些始料未及。
若是無人上台便罷了,葉純陽全然不會將這等小打小鬧之事放在心上,可是千盈的修為與真虛相去甚遠,貿然上去與送死無異。
雖然與千盈相識不久,但從當日玉瓊峰上一事,葉純陽便可看出此女心地不錯,而且師出同門,他自是不可讓真虛傷了對方,希望此去不會太晚,否則千盈真有什麼不測,明年的今日,也該是那真虛的忌日了。
……
誅仙台上,氣氛已是冰寒到極點。
真虛冷眼望著被禁在半空中的千盈,臉色逐漸陰森下來。
“想不到天璣峰弟子不過如此,那日看葉小寶為你們挺身而出,原以為他是個有情有義之人,看來也不過是個縮頭烏龜罷了。”
“不過既然你如此慷慨就義,本人也不妨滿足你的心願。”
低笑一聲,真虛突然一指點出,數道劍氣射向千盈。
帶著死亡的冰冷氣息襲來,千盈絕望的閉上眼,靈力被禁,麵對如此殺氣她無法抵抗,結局唯有一死。
然而,在她臉上不見任何恐懼,有的隻是平靜,但是隱隱的,也有一些無奈和失望。
她盼望著那個人能及時出現,但最終他還是沒有來,也許……在他心中,同門的生死,天璣峰的榮辱,一切的一切他都是漠不關心的吧……自己一直以來僅是一廂情願罷了。
“師姐!”
台下,天璣峰眾弟子紅了雙眼,紛紛禦寶衝向台麵,然則真虛築基後期修為遠勝他們太多,施出的劍氣豈是他們所能抵抗,尚未臨近便被震得飛退,各自重傷而回。
“噗”“噗”“噗”連聲幾道悶響,數道劍氣毫無阻礙的擊在千盈身上,如同萬箭穿心,漫天血花飛濺而出,她的身影此時看來是那般柔弱,卻是這樣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子,在如此痛擊之下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僅是咬牙支撐著,臉上充滿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