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眾人均是經驗老辣之輩,深知此時機會難得,登時大喜過望,不及多想便各自施出禁咒向此獸一一圈去。
距離綠袍老者與大胡子對麵,那位蒙麵婦人也在此時目光閃了閃,似乎暗中思量著什麼,片刻放出一道光虹,其色如墨,氣息隱晦而沉凝,暗含犀利。
婦人的法訣正巧落入葉純陽的餘光之中,他微看一眼,隱隱察覺到婦人的法力有些奇特,詭異中又帶著幾分熟悉,肯定是在何處見過,可是印象中似乎並未與她有過交集。
然而當他再看那位婦人的時候,方才那種異樣之感卻又消失無蹤了。
葉純陽皺了皺眉,心中掠過些許驚疑,但是思索一陣後他也並沒有深想。
無論那蒙麵婦人是誰,他都無心去管,眼下那頭怪獸已撐不了多久,而麵對天火木這等至寶,待斬殺了怪獸之後必定會引發新的一輪混亂,到時候能否順利取得天火木還需看自己的本事了。
想到此處,他一邊催動法訣,一邊暗中向天火木逼近,隻要一有機會,他便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而在實力大減之下,麵對如此疾風驟雨般的攻擊,怪獸終於神色大變。
它一連退了數步,眼神不甘的盯著眾人,對那位綠袍老者更是記恨三分。
綠袍老者對此毫不在意,眼見這怪獸已是必死的局麵,他臉上不由得出現了幾分得意,大手淩空一招,便要催動鐵杖結果了對方的性命。
這似牛非牛,體壯如山的怪獸一聲驚吼,如綻春雷,震得地動山搖。
在鐵杖來臨之際,它身體一陣劇顫,隻見漫天火光絢若煙花,與空中飛濺不休,而它巨大的身形竟在光華中消失不見。
老者驚了一驚,料想應是此獸某些護身的妖法,當下鐵杖去勢不減,刹那間已自光華中穿過,“噗噗”數聲打在火光正中心。
“嗷”的一聲巨吼,從聲音來看,顯是鐵杖確實擊中了怪獸,但是綠袍老者突然間臉色劇變,發現自己與鐵杖之間竟失去的聯係,無論如何感召也不見回應。老者登時慌了神,此杖可是他的本命法寶,一旦損毀自身也將大受牽連,在此你爭我奪的局麵之下受傷可不是什麼妙事。
他怒哼一聲,麵上隱露殺機,不管那護著怪獸的火光便要馭起祥雲前去探個究竟。
這時突生異變,一聲驚天嘶吼響徹半空,怪獸巨大的身體猛然自火光中狂衝而出,口中銜著老者那口龍頭鐵杖,一團烈火噴出之後,老者就駭然的發現他這本命法寶竟布滿裂紋,一瞬間靈性盡失。
隨著本命法寶的損毀,老者臉上驟然煞白,一口鮮血噴出,竟是元氣大損。
這突然出現的一幕也驚住了眾人,方才一眾攻勢之後那怪獸已是身受重創,本以為綠袍老者輕易就能結果了它,誰知此獸不僅沒有隕落,反而把老者的法寶擊毀,實是叫人吃驚不已。
葉純陽也暗感詫異,看來此獸比他之前所遇的古獸更難纏,方才它那受傷虛弱的模樣,多半是裝出來引誘他們的,綠袍老者大意之下自然吃了大虧。
“混賬!爾敢毀我法寶,老夫非取你性命不可!”
老者怒不可遏,一聲厲喝之後人已到了怪獸跟前,掐訣施法便要送這怪獸歸西。
蒙麵婦人等人眼中閃過驚異,動作絲毫不慢於老者分毫,轉眼間已逼近怪獸數丈之外,這次他們吸取了教訓,不再以法寶進攻,以免落得與老者一般的下場,隻以神通法術在此獸身上狂轟亂炸。
漫天光華如雨幕般衝擊,饒是怪獸皮糙肉厚,身上也接連現出幾道血痕,墨綠色的血液從中流溢而出。這一次是真受了重傷,實力至少減弱了七成。
它發出幾道不甘的狂吼,與眾人且戰且退。
“老夫看你這一身皮骨甚是堅韌,既然你毀了老夫的法寶,索性便宰了你之後就用你這一身皮骨來重新煉製寶物。”
法寶被毀,綠袍老者心中怒極,說話間張口一吹,一口半月形的利刃顯現而出,不待怪獸再退,此刃已是悍然發出,“嗖嗖”幾聲在此獸身上連刺三記。
這半月形的利刃雖非老者的本命之物,威力不及那口鐵杖,卻是鋒利至極,尤其是在如此近距之下,縱然怪獸防禦再強也被劃得皮開肉綻,血跡橫流,哀嚎不止。
但這時老者身形一頓,看見自己身下一片岩漿後,才發覺這怪獸不知不覺已到了火山的岩洞口,正處天火木之下。
他心中突然升起一絲不妙,攻勢也不由得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