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見識過這群食妖蠱在瞬息之內攻破蒙麵婦人的劍陣,眾人早已駭然變色,眼下見葉純陽竟將目標轉向他們不由得紛紛退避。
見人群讓出道路,葉純陽也沒有得理不饒的意思,看了眼那蒙麵婦人後,便驅動身法便要從此處遁離。
此刻,那位蒙麵婦人因劍陣被毀而心神受創,正無法分心糾纏自己,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哼!取了天火木就想走?怎有這般容易之事!”
“留下寶物!”
顯然有人不肯輕易放葉純陽離去,堪堪遁出數步,背後便傳來兩道厲喝聲。
那名綠袍老者與大胡子一致跨步,前後阻攔了他的去路。
“寶物能者居之,你二人若不想死便給我讓開,否則休怪本人下手不留情麵。”葉純陽冷冷道。
他的目的隻在天火木,並不想與這兩人多做糾纏,不過若是對方不識好歹,那就休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嘿嘿,這位道友倒是猖狂得很,閣下修為不過與我等同階,老夫很是好奇,你何來這般底氣?”
綠袍老者嘴角一咧,露出陰測測的笑容。
他與那位大胡子是多年的至交,二人配合之下也有些默契,就連法力中期的高手麵對他們,聯手也萬不敢輕視,此位如此大言不慚。
在綠袍老者說話之時,大胡子也是獰笑連連,望著葉純陽的目光透出冷銳,大有將他留在此地的意思。
葉純陽麵色一沉,知道多說無益,一個神念傳達之下,食妖蠱立即化作蟲雲向二人罩下。
他的本意隻是奪取天火木,可既然這二人一心送死就怪不得他了。
見過食妖蠱詭異的吞噬之力後,綠袍老者早有準備,隻見他身上青虹狂閃,口中不斷念誦著低沉的咒語聲。
隨後身形一動,竟快若閃電般避開群蠱攻擊,瞬間消失而去。
待他再次出現,已是在葉純陽三寸之外,掌上火光升騰,化作一記手刀直取葉純陽咽喉要害。
葉純陽眉梢一挑,露出驚訝之色。
這老鬼的身法神通倒是與咫尺天涯不相上下了,但這老鬼未免低估了他,對方即使身法再快也依然難逃他的神識感知。
待此記手刀來臨,他已是足下生風,原地隻留一道殘影。
“嗤嗤”數響,手刀在殘影中劃過,不留一絲痕跡,那綠袍老者不由得驚了一驚,而後暗叫一聲不妙,急急回首向大胡子喝道:“小心!”
綠袍老者反應極快,可惜仍是慢了半拍,那大胡子堪堪收到提醒,正準備施法避讓,突然間麵前刮起淩厲的颶風,一口巨大的鐵鍾憑空顯現。
鍾體若古銅鑄造,布滿各種複雜的銘文,在此鍾的另端一,那位墨衣青年雙手緊扣,正麵無表情的向他狂掃而來。
“哐當!哐當!哐當!”
葉純陽直接以這鐵鍾化作武器,在大胡子的後腦勺上狠狠敲了三記,大胡子驟然間直覺耳鳴目眩,兩眼直冒金星,腦中轟鳴不止,“噗通”一聲從半空中栽了下去。
此位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葉純陽強勢轟殺。
然而,在拍翻了大胡子之後,鐵鍾並未就此停下,而是快速的旋轉一圈,直奔綠袍老者而來。
葉純陽話不多說,就要把這老鬼送去歸西與那位大胡子團聚,他深知那蒙麵婦人大有詭異,必須在其恢複之前殺出重圍,怪隻怪這老鬼與大胡子不開眼,擋了他的去路,下場唯有一死。
老者眼皮狂跳,但此人也是果斷之輩,當下怪眼一翻,刺目的火光在掌中冉冉升空,霎時他法力洶湧如巨浪。
而這火光幾陣盤旋之後迎風暴漲,化為一口九尺火焰長刀。
老者雙手雙手一握,吐氣開聲,幾個闊步後到達鐵鍾之下,長刀橫空一斬,竟將這重如巨山的鐵鍾抵在半空。
刀鍾相抵,空中毫光四射,大片火花迸射而出,低沉的金鐵交鳴聲震得周圍眾人耳膜生疼。
葉純陽眼中掠過幾分詫異,這老怪用的竟然是法力化物的神通,雖說修成法力之後可以天地元氣變化萬物,但這老怪手裏的長刀隱隱生出幾分靈性,竟具備了幾分靈寶之力,這是單純的點化神通無法做到的,想來是修煉了某種特殊法訣的緣故。
而在這遲疑的瞬間,綠袍老者長刀餘勢未盡,身形一閃後已自鐵鍾下穿過,長刀直向他胸口迫來。
葉純陽見此,臉上閃過一絲譏諷,非但沒有閃避,反而腳步跨前,大有與這老者的殺招迎麵相抗的意思。
而且他步伐似緩實急,轉眼間以臨近長刀三分,在外人看來,隻怕這一刀便要把他劈成兩半。
綠袍老者對葉純陽這找死一般的舉動大感吃驚,旋即哈哈一聲狂笑起來,長刀上火光暴漲一節,隻消在逼近半寸便可取了葉純陽的性命。
但這時情況突變,老者似看到對方眼中譏諷之色一閃而過,隨後隻見他舉手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