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靈真經?”
葉純陽聽聞此話,不禁雙眉一挑,忽然想起多年前的夜晚,在某處密林中偶然聽到玉婉清自言自語的一番話,當時便覺奇怪,如今方始猜出一些眉目來。
不等他開口,牡丹仙子則麵露希冀的望著他,道:“當年葉兄曾與桑已交過手,應當見其施展過此法,這附靈真經看似魔道功法,實則是一門鬼道神通,可控人魂魄,亦能助人還陽,是以婉清當年才參加化血門的萬人坑,打算混入其中取得此法為我恢複肉軀,為此甚至不惜答應桑已與其雙修。”
說到這裏,牡丹仙子黯然苦笑:“可惜計劃尚未達成,桑已便命喪葉兄手中了。
葉純陽眼中閃過銳利,道:“你的意思,是覺得化血寶典在我身上?”
牡丹仙子沒有說話,但望著他的目光充滿懇求。
見狀,葉純陽心中微沉。
難怪這一路上玉婉清總是若有若無的試探自己當年之事,原來是認定自己從桑已身上得到了化血寶典,卻不知當時此女的身體裏,究竟是她本人還是牡丹仙子了。
“噗通”一聲,牡丹仙子忽然跪了下來,眼眶微紅的說道:“因某些特殊的原因,我二人靈魂互換之事不便為外人所知,此前若婉清冒犯,牡丹在此代她向葉兄賠罪,但請葉兄看在與婉清一段情分上,務必出手相救,因為這世上除了葉兄之外,世上便無人再能救她了。”
葉純陽反手一卷,一股勁風托起此女,道:“葉某與仙子素無瓜葛,仙子不必向葉某行此大禮。”
他望著對方,淡淡道:“你們猜的沒錯,化血寶典確實在我身上,不過在下有一個疑問,你二人既是共用一具身體,若在下施法讓玉姑娘回竅,仙子的元神又該如何?”
“這一點葉兄大可放心,我與婉清情同姐妹,若非她這些年以自己的身體容納我的元神,我早已魂飛魄散,隻要她的元神回竅,我便會沉睡,而且她修煉了大合神禁,可以暫保我的元神無礙。”牡丹仙子道。
葉純陽略作沉吟。
片刻後,他麵無表情的輕吐一口氣,道:“不瞞仙子,化血寶典雖可助人回竅,對施法者本身卻有一定的風險,甚至有可能傷及自身,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葉某可以試試能否收回玉姑娘的魂魄,不過若事不可為,葉某也隻能放棄的。”
牡丹仙子怔了怔,眼中閃過遲疑。
就在這時,石室中卷起一陣陰風,玉婉清漂浮在四周的魂魄微微輕顫,本就薄弱的意識更分散遊離起來。
牡丹仙子見此麵上驚慌起來,而後深吸一氣望向葉純陽,苦笑道:“生死有命,若真的事不可為,牡丹絕不敢勉強葉兄的。”
聞言,葉純陽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他抬了看了室內一眼,臉上露出凝思之色,與牡丹仙子談話這段時間,玉婉清的魂魄已經散了近三分之一,意識也減弱了不少,照此下去隻怕不出三個時辰必定會魂飛魄散。
而且,牡丹仙子先前服下烏靈草煉製的丹藥以求進階,功法弊端被藥力衝擊放大。
此刻玉婉清的肉軀已是十分虛弱,施法助其魂魄歸位時需萬分謹慎,否則不僅功敗垂成,葉純陽自己也會受到波及。
沒有把握的事,葉純陽從不會輕易去做。
這些年通過錘煉元神,化血寶典,也就是附靈真經,他早已運用嫻熟,隻是助玉婉清魂魄回竅對他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凝思一陣,葉純陽心中已有了定計。
當即十指扣訣,口中默念咒語,識海中的元神緩緩睜開雙目。
一記法訣打出後,一股股無形的光浪在室內席卷而出,強大的神識籠罩在密室中的每一個角落。
感受到這股之強的神識壓迫,牡丹仙子臉上微凝。
雖然未曾見過真正的附靈真經,但是從葉純陽此刻施訣的手法來看,正是此法無疑。
而真正讓牡丹仙子震驚的,是葉純陽的神識竟強大如斯,隻怕與法力中後期的修士都不遑多讓。
見到此幕,牡丹仙子又驚又喜,不由得緊緊注視注視葉純陽施法,心中暗自緊張起來。
就在這時,室內卷起一股陰冷的寒風。
葉純陽目光冷銳,手上法訣飛速變幻,數個法訣接連打出,分散在室內各處的陰魂之氣被其法力籠罩立即聚攏起來,隱隱幻化成一個孤冷女子的模樣。
正是玉婉清。
此時她意識渙散,魂魄若虛若幻,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散去。
葉純陽見此馬上一拍乾坤袋,隻見光芒一閃後數張符籙迎風飛出,其指尖一點,取來丹砂籙筆,淩空畫出數道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