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著那座動靜全無的輦車,祿清麵色數次變幻,最終收緊了手中的丹藥,雖然仙師說自己資質偏下,但隻要能修仙,這對她甚至整個丁家而言都是一件天大的幸事。
不過這時她又另有了幾分疑惑,雖然還未修仙,但祖上留下了不少典籍,祿清因此對修仙界也有了解,聽說隻有修成道基的築基修士才能探測他人靈根,此位分明是煉氣修士,卻能為自己測試資質,未免有些神秘。
而且這一路上他所施的神通俱是不小,麵對更高境界的“孤芳道長”又如此淡然,足見他非表麵所見的這麼簡單。
祿清雖是涉世不深,卻自小聰明,對一些人和事有超人的洞察力,隱隱看出了一些端倪,因此對這位“葉仙師”更加好奇起來。
不過思索幾番後,她最終歎了一口氣,深知無論“葉仙師”是何來曆,都絕非她所能接觸的。
想到此處,她再次握緊了那瓶丹藥,遲疑一下後最終止下告訴父兄的念頭,帶著複雜的心思返回車廂歇息去了。
另一邊,回到輦車後的葉純陽早已打坐入定,無論是“孤芳道長”還是向祿清贈丹之事都未曾放在心上。不過盤坐許久之後,他忽然眉梢一動,抬頭看了看車頂,臉上閃過一抹疑色。
“好驚人的氣息,不知是何人到此。”
就在葉純陽驚疑之時,廣陵子也察覺到了異樣。
“應該是附近門派的修士,看起來似乎是法力中期左右,而且不止一人。”葉純陽皺起雙眉,遲疑了一下後斂起神識氣息,重新閉目:“不管來人是誰,眼下我身上情況不妙,還是徹底偽裝成一個煉氣修士的好,以免再招惹上其他麻煩。”
“也好,本座這段時間也會靜閉不動,你且自己小心行事吧。”廣陵子道了一語,氣息旋即消失了。
葉純陽見狀也不多說什麼。
如此之後不久,遠處高空突然飛過兩道白虹,有若流星趕月般在雲層中一閃即逝,隻是隨著這兩道虹光到達之後,一股強大的神識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在丁、吳兩家車隊仔細盤查了一遍,然後又在周圍徘徊許久才漸漸遠去。
葉純陽目中暗光一閃,這道神識極其隱晦,旁人感覺不到,他卻感知得一清二楚,看對方的架勢似乎是在尋找什麼,搜查無果之後才肯罷休。
不過他對此並不關心,隻要他們不來招惹自己,他當然也不會自找麻煩。
想到此處,葉純陽繼續閉目打坐。
但他卻不知,就在兩道白虹在雲層中遁走之後又足足飛遁了百裏左右才停下來,與此同時,夜空中再度有虹光閃爍,西南方向一道流光如箭矢般迅疾遁來,轉眼已和這兩道白虹彙合,光芒一致斂去之後現出兩男一女三道身影。
兩名男子一人高大威武,一人則溫潤如玉,皆是三十多歲的年紀,氣質卻大有偏差。女子則一身紅色紗衣,鵝臉淡妝,長發如瀑,足下踩著一朵水色蓮花,若九天仙子,頗具出塵。
後麵趕來的如玉男子看了看高大男子和紗衣女子,抱拳一揖的笑道:“風道友,妙仙子,二位都來了。”
“柯道友來的也不遲,卻不知道友那處可找到什麼線索了嗎?”二人回了一禮,那姓風的高大男子隨後甕聲甕氣的問道。
“並沒有。”柯姓男子搖了搖頭,“在下尋遍此處三百裏,依舊沒有那名斬殺擎山宗長老的狂徒。”
此言一出,高大男子和那身穿紗衣的妙姓女子均都沉默起來。
“看來此人已經走遠了不成?”那位妙姓女子出言道。
“我看未必,擎山宗長老的死期不過數日,眼下聚在寒月城的各派都已聯手搜查,那狂徒即使有飛天遁地之能也絕逃不出這般天羅地網。”高大男子抬手打斷了妙姓女子的話,麵露深思的說道。
此次出來搜查的不止他們一撥人,還有眾多高手在附近盤查,就算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更何況是一個能斬殺擎山宗長老的凶徒。
“二位道友對待此事還真是認真呢。”
就在高大男子與妙姓女子交談之時,那氣質翩翩的柯姓男子卻輕笑一聲,臉上多有古怪之色。
“柯道友此話何意?”高大男子眉頭一皺。
柯姓男子撇了撇嘴角,神色不以為然,道:“在下有一事不明,二位都非擎山宗弟子,何故為他們如此賣力的追查凶手?”
二人相視一眼,臉上閃過驚疑。
妙姓女子遲疑了一會兒,說道:“柯道友難道不是如此麼?據小女子所知,道友亦非擎山宗門人,與對方也無甚淵源吧?不一樣在此追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