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純陽漠然掃了一眼呂姓修士三人所化的白骨,臉上毫無表情。
身後,那位少女張大著嘴,許久合攏不上,直到葉純陽回轉過身才豁然驚醒。
“葉前輩救命之恩,韓韻沒齒難忘。”少女欠身施禮道。
“你怎在此處?”
葉純陽望了少女一眼,神色略顯古怪。
此女正是當初在天崇山邊界,與他隨行出海的韓家小姐韓韻。
此女天生異骨的體質讓他印象頗深,沒想到竟在這天星海的海外遇到了她,還是如此的情景。
按說此女是韓家的掌上明珠,而肇寧郡地處天崇山邊界,臨近連雲海,與天星海相隔十萬八千裏,在此出現確實讓葉純陽感到意外。
“此事說來話長,自當年在萬雲島與道友分別後,小女子就返回了家中,可是前不久天崇山發生一場劇變,肇寧郡也因此遭了殃,非但無垢洞天覆滅,連眾多家族勢力也土崩瓦解,修士們各自分散離去了,我也是在逃離的過程中,意外到了天星海。”
韓韻聽得葉純陽詢問,遲疑了一下後還是如實的說道。
“無垢洞天竟已覆滅了嗎?”
葉純陽流露出一絲詫異的神色。
從韓韻的神情中可以看出,此女必定是經曆過驚天劇變的,若連無垢洞天都已覆滅,那區區韓家肯定也難以維持的,難怪她會孤身一人出現在此地。
韓韻黯然苦笑了一聲,道:“其實小女子並未想過要來天星海的,隻是沒想到當時逃離的傳送陣,竟然發生變故,不僅傳送至天星海,而且還來到海外的凶險之地,結果又遇到那三個不軌之徒,此番若非前輩出手,小女子可能性命不保的。”
葉純陽雙眉深鎖。
沉默半晌後擺了擺手,道:“你我也算相識一場,既然遇上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的。”
韓韻再次道了一聲謝。
但是忽然間葉純陽雙眼微眯,目中射出寒意,盯著她冷冷的問道:“方才你說天崇山發生巨變,看來有關我的事情你也聽說過一些了。”
一聽此話,韓韻心中一怔,雙指交纏的躊蹴不語起來。
麵對葉純陽逼視的目光,她心中一陣忐忑,最終咬了咬牙,垂首說道:“是,有關前輩的事,小女子的確聽說過一些的,但所知不詳,隻知道前輩是天奇門長老,後來因為招惹了某位大人物而被追殺,其餘之事小女子就不清楚了。”
“葉小寶”的大名,天崇山的修士幾乎無人不知,盡管韓韻修為低下,也不可能不聽說過這位風雲人物的,卻萬萬沒想到會在此處遇見。
“本人已非天奇門長老了,如今隻是閑雲野鶴的散修,不過你所聽說的便僅此而已嗎?”
葉純陽皺眉,再對韓韻質問道。
此番雖然逃到了天星海,但以無極宮的勢力並不能使他真正安全,必須確保韓韻是否知道自己與此派的矛盾,更不會泄露自己的行蹤。
“小女子知道的的確隻有這麼多,而且似乎天奇門刻意封鎖消息,有關前輩的事情,並沒有多少流傳出來的,小女子也僅是道聽途說,也是因此才知道原來當年來我韓家的前輩高人竟是您這位風雲人物。”
韓韻沒有半點隱瞞,將所知之事全部道出。
“原來如此。”
葉純陽聽後恍然。
韓韻的神色不似作假,看來她所知的的確不多,而且她一個築基初期修士,道行尚淺,遠不足以接觸到無極宮這等雄霸北荒的勢力,倒也無需擔心她會泄露自己的行蹤。
沉吟一下後,葉純陽輕歎了一口氣,問道:“既然你是剛從天崇山傳送過來不久,可知如今天奇門怎麼樣了?”
雖然那日天奇門各峰真人的表現讓他心寒,但畢竟在此派待了多年,裏麵還是有一些自己牽掛之人的。
隻是不知道自己離開後,無極宮那位元嬰期的黑衣人是否折返回去。
以此人的逆天神通,整個天奇門加起來也不是他的一合之將。
“天奇門?我韓家地處邊界,對天崇山中部的事情其實了解不多的。”
韓韻回想了一下,搖搖頭苦笑了聲。
“你並不知天奇門的消息嗎?”
葉純陽麵上閃過些許失望之色,但很快恢複如常。
這時又聽韓韻歪著腦袋說道:“雖然小女子並不知天奇門具體如何,不過聽一些修士說,似乎此派經曆了一場凶險之戰,後來不知怎的又平安化解了,如今的天奇門仍是天崇山的第一宗門,隻是具體是否如此,小女子也無從印證的。”
葉純陽挑了挑眉,目光一陣閃爍後微微點頭,沒有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