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榮滿臉驚駭的放出神識查探,五髒六腑到各處經脈任何細節都不敢遺漏,不一會兒就見到一柄彌漫著赤紅火光的小劍在丹田上方浮沉不定,但看起來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樣子。
可如此非但沒有讓明榮感到安心,反而愈發恐懼起來了。
他一時麵如土色,知道這小劍定是葉純陽給自己下的禁製,從此之後自己這條老命算是捏在對方手裏了。
明榮做夢也想不到葉純陽竟也是法力後期的高手,而且實力遠遠在他之上,回想前一刻對方還稱自己師尊,如今自己竟不得不聽命於對方,明榮可謂悔恨到了極處,後悔不該將此人從蘇芩那處帶來。
這不是把自己往絕路上送嗎!
“現在咱們可以談談了。”
葉純陽收起法力,在蒲團上盤膝坐下,似笑非笑的看著明榮。
此位一臉恐懼的呆在一旁,不知該是站著還是坐下,心中充滿了不安。
“放心,我葉純陽向來恩怨分明,雖然你想殺我滅口,不過入門這十多日你還算待我不錯的,我既說了不取你性命就絕不會食言,留在你體內的禁製隻不過是讓你安分一些,好幫我完成一些事罷了。”
葉純陽神情淡淡,不再是近日來的憨厚耿直,盡顯威嚴氣勢。
感覺到葉純陽身上氣勢的轉變,明榮心中驚顫不已,嘴上連稱不敢。
葉純陽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留下此人是為自己能夠順利進入北極冰池進階結丹期,在這節骨眼上自然不會要了他的性命。
沉默一陣後葉純陽即道:“方才那黑衣人是什麼來曆?怎會藏在你的洞府之中?”
明榮身體僵了下,麵上閃過遲疑之色,道:“道友說的可是鹿青元?此人在下與他並無多大交情的,對其了解也不多的。”
“哦,那便將你了解的說上一說吧。”葉純陽淡漠道。
雖然那鹿姓黑衣人已經斃命,但方才交手之時葉純陽覺得此人的功法氣息有些詭異,隱隱間竟給他一些熟悉之感,因此對其身份還是有幾分好奇的。
明榮暗暗苦笑,但聽得葉純陽此言後不敢怠慢,急忙道:“這鹿青元是在下數年前外出遊離時偶然結識的,大概是此人覺得在下對陣法一道有些研究,是以將靈墟陣的布陣之法給了我,以此作為混入我派的條件,也怪我當時鬼迷心竅,出於對各種法陣的鍾愛便答應了他的要求,因此他才能在飛仙門隱藏至今。”
“如此說來,他是想借飛仙門的玄寒之氣結丹了。”葉純陽摸了摸下巴冷笑起來。
“正是。”明榮麵色肅然的點頭,“有關此人的來曆在下知曉的並不多,隻知道他似乎是出自東洲中部的四大魔宗,但具體是哪一脈在下便不得而知了。”
“四大魔宗?難怪他的功法氣息如此熟悉。”葉純陽一聽此話不禁怔了下,旋即恍然。
也隻有四大魔宗的弟子才能有如此陰沉詭譎的氣息,他早該想到的。
心中沉吟著,他偏首望了望旁邊一處,隨後屈指一挑,那鹿姓黑衣人的乾坤袋即飛入手中。
葉純陽目光一掃,袋口的封印無聲而開,神識輕而易舉的探入其中。
這一手差點沒把旁邊的明榮嚇死。
那鹿青元好歹也是法力後期的高手,被其一拳打成肉餅也就罷了,乾坤袋的封印隻有他本人才能解開,葉純陽隻需一個眼神就把封印解除,這時何等強大的神識?
明榮一時恐懼萬分,同是法力後期,自己與葉純陽相差怕是有十萬八千裏之遙。
葉純陽卻不理會他,神識在鹿青元的乾坤袋掃視片刻後忽然輕咦了一聲,從中取出一個樣式古怪的鐵片。
“想不到這魔道邪修竟有這東西?”
望著此物,葉純陽目中閃過一絲異色,但旋即又隱去,麵上恢複如常。
看他這一副古怪的模樣,明榮心中暗感詫異,但他不敢多言一句,隻乖乖的立在一旁,顯得恭敬至極。
葉純陽又在鹿青元的乾坤袋中審視幾番,麵上微有變化,有些震驚,有有些疑惑。最後一語不發的將其收了起來。
繼而又向明榮看去,沉思片刻後道:“你方才說那魔道邪修是為了玄寒之氣而來,如此看來你是有辦法將他帶入北極冰池了?”
明榮聽得此話心中一動,看待葉純陽的目光稍顯複雜。
能有此問,再加上其法力後期的修為,恐怕來到飛仙門的目的多半也和鹿青元一致,都是為了北極冰池中的玄寒之氣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