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感知的沒有錯,你我都曾經曆過如此一幕,確實有人在我派之中結丹,而且此人的身份很是耐人尋味。”華雲長老露出一抹凝重之色,隨後似笑非笑的說道。
“難道是三年前的魔道奸細?”弘濟麵色一沉。
“如此可能性不大。”華雲長老搖搖頭,道:“三年前你我親眼目睹那魔道賊子被摩羅附身以後遁去,不可能再出現於此,而且此人的氣息也非陰邪一類,並非魔道中人。”
“如此說來,是有人混入我派,企圖借宗內靈氣結丹了。”弘濟長老臉上有些陰晴不定,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片刻後又道:“我們是否要出麵看看?”
“出麵?為何要出麵?”華雲長老聞言卻是一笑,道:“師弟也曾有過結丹的經曆,可還記得那丹火焚身的滋味嗎?”
“丹火焚身!我怎麼可能忘記!”弘濟長老似回憶起了什麼,麵容僵了一下,頗有些談虎色變的道:“丹火曆來是各個突破瓶頸之人內心的恐懼,世間不知多少修士數百年的修為在此付諸東流,自身也化為一抷黃土,當年若非我僥幸煉化了玄寒之氣得以抵禦,莫說修成金丹,能否活下來都是兩說之事。”
回想起曾經結丹時的情景,此位可是心有餘悸,當時的經曆他可不想再有第二次的。
況且凝結金丹的艱難非止於此,各種的磨難和天地靈氣的衝擊都是非一般人所能承受,如今看這神秘人進階,弘濟長老除了震驚之外不勝唏噓。
“師弟所言甚是,我派每百年可得一次玄寒之氣,這成了強敵覬覦的原因,此人能在你我都毫無知覺的情況下混在門中,手段恐怕非同一般。”華雲長老嘿嘿笑了笑。
弘濟長老眉間微聚,道:“即便如此,與你我是否出麵有什麼關係?”
“丹火是每個結丹修士都需經曆不假,卻非人人都可抵禦得住,若此人抵禦不住在丹火中隕落還好,但看他此刻的氣息非但沒有減弱,反而一步步增強,足見其結丹已是十拿九穩了,咱們再出麵又有何意義?”
華雲長老淡淡說著,饒有興趣的望了一眼祥雲彙聚處,道:“而且曆來各派若有人結丹,門中勢必嚴密封鎖消息,派有重重護法,此人卻出現得突兀,身邊更無一人,如此看來此人隻有可能是散修,對我們飛仙門也沒有惡意,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做這個惡人去打斷他呢?”
“師兄的意思是想待此人成功結丹後拉攏他入宗?”弘濟長老聽出了華雲長老言中之意,心中微微一動。
“不錯,散修不像我們門派中的修士,這些人毫無羈絆,我行所素,隻不過散修向來不成氣候,能結丹的更是少之又少,此人在無任何幫助下還能進階,必定有旁人所不及之處,若他沒有結成金丹也就罷了,可如今卻已近尾聲,倒不如與之交好,就算不能拉攏入宗也總比為宗門招來一個結丹期的強敵要好。”
華雲長老悠悠說道。
弘濟長老神色默然,心中暗想著什麼。
頓了一下,華雲長老又似想起了什麼,繼而道:“師弟三年前不是說過我派會出現一位貴人麼?依你之見,是否會是此人?”
弘濟長老怔了怔。
他沉默少頃,抬手掐指算了算,臉上閃過一絲遲疑之色,道:“是否此人我也難以確定,但是不瞞師兄,我的六星八卦術自三年前就已無法推算,尤其是推測那位貴人的氣運,我完全無法探其隱秘。”
華雲長老蹙起兩道白眉,旋即又鬆開,麵露淡笑的道:“無論此人是不是你推算的那位貴人,如今他都已到了最後成丹的關鍵,你我且靜觀其變就是,況且若此人真的心懷不軌,單獨他一人也走不出這飛仙的。”
話到最後,華雲長老目中不經意的閃過幾分寒色。
“師兄說的極是,既然如此,我們便等他出關之後再去一探,一名散修能結成金丹可是少見得很,我對他倒是越來越感興趣了。”弘濟長老背負雙手在山崖上站定,麵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
華雲長老微微一笑,道“不錯,你我結丹之時不知依靠了多少資源,此人卻能憑一己之力走到這一步確實不易,不過之後要穩固金丹至少需要一年半載,咱們倒也不必心急。”
聞言,弘濟長老認同的點點頭。
而在宗內議論紛紛,人人都心懷驚疑的時候,那處祥雲聚頂的山峰上,情景卻又大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