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純陽默然點頭。
老者見狀也不多留,躬身退了出去。
葉純陽看了看其背影,麵上神色徐徐收斂,隨後一揮手閉上房門,在塌上閉目打坐。
一路從天陽城趕來,他也確實疲乏得很,既然弘濟要親自為他送來靈材,那趁此機會也可好好恢複一番。
被安排在此的幾名低階女修早已被老者囑咐過,知曉這院裏住的是一位大人物,均是識趣的不敢打擾,一致從院中退了出去。
連續數日,自葉純陽閉上房門靜修後,此處院落不再有任何動靜,直到第五日的時候,正坐於床上打坐運功,葉純陽忽然感覺到了什麼,睜開雙眸露出一絲驚疑之色。
也在此時,半空中一道光虹閃爍,有些匆忙的向此處掠來。
“何人擅闖聚星莊!”
感覺到這遁光中氣息強大,聚星莊內眾人色變,棕袍老者當即率眾向外迎去。可是這遁光卻似對聚星莊熟悉至極,毫無阻礙的避開各種防護法陣,直向著葉純陽居住的院落奔來。
老者見此一幕麵露駭色,正想向其追去隻見遁光一斂,顯出一個身形狼狽的年輕道姑來。
“蘇芩仙長?”老者怔了怔。
這如同麵容如同瓷娃娃般白皙的道姑正是飛仙門五脈仙長之一的蘇芩,隻是看她此刻頭發疏散,身上的道衣也撕開了幾道裂口,大片雪白若隱若現,叫人驚訝之餘又不禁浮想聯翩。
除此之外,在她身上另有幾道傷口,看似被法寶所傷,氣息也虛浮不定,明顯剛剛與人大戰一場的樣子。
“仙長怎弄得如此模樣?可是發生什麼事了嗎?”老者疑惑至極。
“葉師叔來了嗎?”
蘇芩並未回答老者的話,也仿佛對自己此時的形象全無在意,而是匆忙的問道。
“是,師叔祖前幾日便已來到莊中了,一直在等候仙長,師叔祖此刻就在院中休息。”此刻的蘇芩隱隱透出幾分誘人,老者卻半點不敢多看,低著頭的回道。
蘇芩聽聞此話麵色一喜。
她急忙向前麵的院子裏邁步,但忽然間似想到什麼,眼中閃過遲疑。
但想了想後蘇芩還是衝著院子隔空拜禮,道:“晚輩蘇芩,求見葉師叔。”
“師叔”二字出口,蘇芩神色微微一滯,當初葉純陽混做凡人尋她拜師的一幕又再浮現,而今逆轉之快實是讓人唏噓。
房門微微顫動,葉純陽從中走了出來。
他上下打量了蘇芩一眼,兩道劍眉一聚:“發生何事,你何以傷成如此?”
感受到葉純陽自然而然散發的威嚴,蘇芩更惶恐了。
不過她也非常人,內心的複雜很快隱去,隨後苦笑作揖道:“蘇芩慚愧,此番奉二位長老之命下山為師叔帶來靈材,不想途中竟遇巨靈門孫師晉偷襲,為師叔帶來的靈材被其奪走。”
“靈材被奪?”
一縷寒色自葉純陽目中閃過,眉頭輕皺起來。
蘇芩心中一顫,忙敬畏道:“晚輩護寶不力,還請師叔降罪!”
一旁的棕袍老者仿佛感覺到周邊空氣驟降,內心也一陣狂顫起來。
“到底怎麼回事?還不速速道來!以你的修為怎會落得如此地步,巨靈門的人又為何奪取靈材?”葉純陽麵露寒色的問道。
“師叔息怒,這數年間門中派出弟子搜尋靈材早已引人關注,此前也有不少心懷不軌之人覬覦,不過都懾於我派威嚴而不敢動手,那孫師晉此番奪寶一來是早有預謀,二來是因紅瀟曾滅殺過他一名侄孫的關係,這才在我二人下山途中設伏。”蘇芩急忙解釋。
“紅瀟?她現在何處?”葉純陽預感到一絲不妙。
“小徒在混亂中被孫師晉擄走,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了!”蘇芩歎了歎,道。
“被抓走了嗎?”葉純陽眉梢一挑,但麵上並無波動。
蘇芩見此,心中不禁蔓起寒意,整個飛仙門都知道紅瀟與葉純陽之間關係匪淺,但此位聽得紅瀟有難竟似乎毫無感覺的樣子。
不過她不敢妄自揣測葉純陽內心的想法,頓了片刻後咬咬牙接著說道:“其實若單是孫師晉一人,晚輩倒是絲毫不懼於他的,隻是他此次有備而來,身邊竟多了一名結丹初期的高手,此人是巨靈門的長老,晚輩道行低淺無法與其為敵,幾經危難之下才逃了出來。”
回想先前被伏擊的一幕,蘇芩心中仍有餘悸,若非她施展了一門隱藏的秘術,恐怕未必能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