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出現在屋中的人一身墨衣,約莫十五六歲的模樣,看起來人畜無害,望著築基後期的青年男子及少女的目光卻冰冷無情。
青年男子雙眼大睜,對方如何來到自己房中的他竟沒有半點察覺,正想繼續開口說些什麼時,卻忽然見到那墨衣少年麵無表情的兩手一抓。
瞬間,青年直覺一股無可抵抗的巨力湧來,體內靈力半絲提不起來,到了嘴邊的話也生生卡在喉嚨中一個字也發不出,然後身體不受控製的向少年飛去,腦袋被其緊緊扣在手裏,陣陣虹光湧動而出。
青年男子直覺兩眼一黑,隨後身子軟綿綿的翻身栽倒了下去。
旁邊的少女滿臉駭色,正想驚叫出口,卻也同青年男子一般,被那人在天靈蓋上一拍,一道金虹閃過之後同樣不省人事了。
“我葉某到底不是什麼嗜血好殺之人,此番借用你的身份便隻篡改你稍許記憶罷了,否則單憑今日你二人見我真容就讓你等到黃泉去做一對亡命鴛鴦。”
墨衣少年漠無表情的看著昏迷中的一男一女自言自語的說道,接著單手一揮,兩道符籙打在二人身上,兩人便憑空消失不見了。
“這兩道匿形符雖不算高階,卻也能維持至少半個月的時間,待時效一過也正是你們醒來之時。”少年又淡漠的一語,隨後雙手掐訣,口中念出一段玄奧晦澀的咒語聲,人竟搖身一變,成了與那築基後期青年一般模樣,氣息也大有改變。
“想不到時隔百年卻還是要扮作神霄閣弟子的身份,想來這也算是孽緣吧!”
少年打量了下變身後的模樣,微微搖了搖頭露出苦笑的說道。
這人正是葉純陽。
此番各大門派來訪正是給了他離開的機會,如今借這豐姓青年的身份,離開淩雲宗想來方便許多。
不過扮作這豐姓青年的模樣後他並未著急離開此處,而是在屋中默然靜待起來。
從方才的探聽中他已經獲知了各派此次來訪的目的是為商討封靈闕異動之事,葉純陽對此並不關心,但如今淩雲宗仍在對內排查,若他單獨下山難免招人懷疑,唯一的辦法便是等各派長老商議完了之後再同他們一道離去。
看各派長老帶著門下弟子前來的架勢多半是想借著商討之機以試探淩雲宗的底細,所以葉純陽恐怕還得等上幾日的。
好在他在往日負責打理的靈圓中以靈偶術和化身符設了自己一個化身,倒也不會讓人起疑。
事實也正如葉純陽所料,自各派結丹修士和淩雲宗長老進入會仙殿後,那些跟隨前來的弟子連日來總尋些各種各樣的理由要求與淩雲宗弟子切磋鬥法,扮作豐姓男子身份的葉純陽自然也被所謂的神霄閣同門喚去助陣幾次,對此葉純陽也隻是漫不經心的隨便下場收拾一兩個淩雲宗築基弟子也就了事。
而如此過了大約七八日後,會仙殿的大門終於敞開,幾道身影從中走出,然後發出傳訊令各派弟子集合。
當即,葉純陽不動聲色的跟著幾名神霄閣弟子出了門,當來到會仙殿門口的時候就見一位結丹期老者早已在此處候著他們,接著就一語不發的施法喚來一朵祥雲帶他們下了山,穿過淩雲宗山門禁製後一轉眼沒了蹤影。
“此次讓你們打探淩雲宗的虛實,可有什麼收獲嗎?”
飛遁了約兩個時辰之後,那位結丹期老者忽然開口向旁邊一名築基期弟子問道。
“回稟師祖,這幾日同淩雲宗弟子切磋,發現那些與我等同階的弟子功法大進,築基後期的弟子也比以往多了不少。”一名弟子間領頭模樣的築基期中年男子恭敬的回道。
“哦?如此說來淩雲宗近些年倒是實力大漲了。”結丹期老者眼睛微眯了一下,目中閃過些許陰晴之色。
他回頭掃了一眼眾弟子,正想再說些什麼,卻忽然間眉頭一皺,露出驚疑的道:“怎不見豐宇?他人在何處?”
“豐師弟?”
那築基期中年人聞聲詫異,急忙回頭去看,果然發現隊伍中少了一人,不由得吃了一驚。
“方才還見他在此的,怎突然不見了蹤影?”不單是那位中年人,其他神霄閣弟子也愕然起來。
結丹期老者臉色一沉,目光掃視四周片刻後冷冷道:“這個出息的東西,八成又是與哪個女修糾纏不清了,如此俗心還修什麼仙!求什麼道!朱元,你去尋他一趟!發現他回來立即讓其道鎖心殿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