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洞府中,葉純陽揮手撤去禁製,徒步走了進去。
因為他離宗多年的緣故,這裏早已被華雲和弘濟化為禁地,尋常弟子不得擅入,此刻回到其中,一切都未曾變化。
葉純陽首先來到院中,停在一株靈氣充盈的古樹下沉默的望了望,隨後袖袍一抖,一塊黑褐色的斷木飛射而出,淩空懸浮在麵前。
片刻後,此斷木如受感召的微微一震,自行飛入前麵的靈氣古樹中與其嵌合在一起。
做完此項,葉純陽又再望著此處一語不發起來。
這古樹正是養靈樹,而剛剛嵌合其中的則是曾經廣陵子元嬰寄居的一部分靈木碎片,隻是如今靈木依舊,卻再無廣陵子的氣息了。
默然許久,葉純陽長歎一聲,轉身返回了自己的靜室之中。
事實上有養靈樹在,他的洞府比起小極峰的靈氣隻強不弱,葉純陽自然無需搬到小極殿去另設一處居所,而且此處僅有他一人,使用靈勺催熟靈草則更方便許多。
如往常一般,回到靜室後,他解開了靈獸袋,將小青和貔貅逐一放出,讓它們獨自到靈寵間去修養。這兩頭靈獸在隨他外出這二十年間也修為大有提升,分別進階了三級下階而二級下階,為他提供了不少助力。
隻不過原本數間靈寵間卻隻有這兩隻靈獸待著而已,其他卻已空蕩無影。
“食妖蠱自從在西域丟失了之後便再無回應,也不知究竟情況如何了?”葉純陽望著一處空出的靈寵間喃喃自語。
當年從西域逃離之時意外丟失了食妖蠱和白骨傀儡,此後不再與他有心神聯係,讓他始終耿耿於懷。說起來這兩物對他的助力更勝小青和貔貅,若非當時急於保命,他斷然不會放任此兩物消失無蹤的。
“看來無論如何也還需再深入西域一趟,說不定能找到此傀儡和食妖蠱的行蹤。”
葉純陽摸了摸下巴心暗想道。
雖然無法感應道食妖蠱和白骨傀儡的動靜,但憑著多年的本命相連,葉純陽還是能隱隱感覺到這兩物並未隕滅,隻是一時無法尋到罷了。
不過當年它們既然是在西域丟失,相信多半還是有跡可循的。
心中思量著,葉純陽已然有了一番打算,但此事不宜操之過急,還是先處理好眼前的事情再說。
想到此處,葉純陽旋即按下心中的雜念,走進自己的靜室閉上房門打坐潛修起來,腦海中回想著近期來發生的眾多事,無論是收獲或是失去,喜悅或是複雜,種種情緒都在其心中掠過。
離宗這二十餘年,葉純陽經曆了許多事,如今回想起來另有一番感悟,但最終都化為了平靜沉澱在其內心之中,讓他的信念愈發堅定起來。
這是一個洗盡鉛華的過程,許多情緒湧上心中猶如五味雜陳,但最終都葉純陽一一淡化,是他在心境的體悟上更精進一層。
也正是因此,葉純陽一回到宗內便選擇獨自閉關,隻有如此才能讓他在結丹中期的境界上更加穩固。
時間過得飛快,一臉幾日下來葉純陽並未做任何功法上的修煉,隻是偶爾以法力祭煉一番青天玄火劍和幻雲旗、聖紋鼎等物,其餘都在枯坐冥想,鞏固道心。
如此打坐直到了第七日,葉純陽緊閉的雙眼睜開,揮手打開洞府外的禁製,開口無聲的向外送去一道傳音,同時身影一晃來到庭院中靜坐而下,雙手交叉於袖中靜等著什麼。
片刻後,院外現出一道遁光徐徐降落下來,光芒斂去後現出了弘濟的身影,帶著一臉笑容的向其走來。
“葉師弟這幾日休息可好?”
弘濟倒是一點不客氣,入了院中之後兀自的斟上了一杯茶獨飲,隨後才笑眯眯的問候道。
“有勞師兄關心,在下這幾日倒是甚好的。”葉純陽微微一笑,輕鬆的回道。
這時他才發覺弘濟正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打量著他,張了張嘴似向說些什麼,但又搖了搖頭,暗自嘀咕著沒有開口。
“怎麼,師兄是覺得純陽哪裏不對麼?”對方如此神色倒是讓葉純陽感到詫異了,不禁訝然的問道。
“倒不是有哪裏不對,隻是覺得師弟閉關幾日似乎有了些變化,但究竟變在何處,為兄一時也說不上來,隻感覺你有些不太一樣了。”弘濟半眯著眼打量葉純陽,臉上一陣驚疑不定。
在他的感知中,葉純陽明明就坐在麵前,卻給他一種虛無縹緲之感,想深入探查根本無跡可尋,這種感覺隻有在麵對一些道行極其高深之人身上才會出現,葉純陽竟也給他這般感覺,心中自然吃驚不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