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來,飛仙門變化不斷。
本來已經元氣大傷、人氣凋零的山門,此時竟然香火旺盛,各路修士進進出出,或是震驚,或是沉默,各自神色不一。
但這些人中,更多的是敬畏之色。
他們或是來自邊界,也有出自東洲中部的正魔兩道,其中不乏一些結丹修士,今日卻都不約而同的出現在這裏,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人數越加增多起來。
原本經曆各大派圍攻一事,飛仙門的地界已經由原來的大麵積縮小到了十分之一,如今不僅恢複了原貌,周圍更有許多門派依附,勢力龐大了數倍不止。
當然,這一切都是因為近期一件轟動修仙界的大事,那位飛仙門的大長老單槍匹馬,逐一找上了曾經重創飛仙門的各大門派,短短數日時間就把他們攪得天翻地覆,所有結丹修士被盡數誅滅,到如今已經成了飛仙門獨霸一方的局麵。
如此威懾之下,誰敢不服?
在這人影飛進飛出之時,山門深處的小極殿裏的一幕卻又迥然不同。
這座代表著宗門威嚴的大殿此時異常安靜,左右兩側坐著數個人影,一名獨臂老人,一位青衣老者以及一名披頭散發,身著紅衣的高大老者。
三人身後各站著幾個人影,都是熟麵孔,有天墟宗的虛穹老人,焚天劍宗的蕭景俞,而那位青衣老者身後則是一名青年男子和兩名中年婦人,修為都不弱的樣子。
隻是這眾多人聚集在殿中,卻仿佛坐如針氈,無一人開口,氣氛顯得壓抑。
也不知過了多久,前首處傳來一道和善的輕笑聲,華雲笑眯眯的望著眾人:“有勞諸位親自登門,在下二人已經派人去請葉師弟,想來他很快就會到來。”
殿中的獨臂老人和青衣老者等人相視一眼,前者竟出奇的對華雲與弘濟這兩位隻有結丹中期修為的長老和顏悅色:“無妨,我們此行不請自來多有打擾,葉道友此時或許忙於他事,我們便多等候片刻。”
獨臂老人話落,目光一掃青衣老者和紅衣老者,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神色:“本來以為隻有老夫一人前來拜訪葉道友,沒想到南宮道友和焚天道友也來了,尤其是南宮道友,青羽門素來不問世事,怎的今日卻現身於此?”
青衣老者聞言神色閃動,最後也異常和善的道:“虛穹道友此言差矣,我青羽門雖避世不理紛爭,卻也是修仙界的上古門派,飛仙門出了葉道友這等神通非凡的人物,在下自然要來拜訪一下,一睹風采的。”
說到這裏,這位複姓南宮的青羽門長老望了望對麵的紅衣老者,似有深意的笑道:“倒是焚天道友,貴派距離邊界足有數萬裏之遙,道友不惜跋山涉水來到此地,著實讓在下佩服,不過在下曾聽聞焚天道友數十年前也曾來過飛仙門?”
焚天老祖兩道花白的大眉微挑一下,臉上一陣變幻不定,半晌後才淡淡一笑的回道:“南宮道友避世隱居,消息卻靈通得很,不錯,數十年前在下的確前來拜訪了一下葉道友,與他也算舊識了。”
“原來如此。”青羽門的南宮長老笑著點頭,神色多有深邃。
華雲與弘濟靜立前處望著三人交談,沒有開口插話,隻是彼此間都有一份淡淡的自豪。
就在這時,殿外現出一朵祥雲,其上一個人影倒背雙手騰雲駕霧,緩緩向此飛來。
感覺到殿外氣息傳來,三位老者神情肅然,全部“噌”的一下直立起身,微笑相迎。
“葉某來遲,有勞諸位久等了。”
祥雲落下,一個身穿墨衣的青年修士出現在眾人眼前,看似平凡普通的容貌卻自有一股出塵若仙之意,正是葉純陽!
他神色平靜,周身似有若無的散發著一股隱晦的氣息,明明看似緩慢的步伐,卻在三人尚未看清之前就已落座到了殿中前首。
見此一幕,三人心頭大震,立在原地不敢貿然動彈。
同是結丹後期的修為,他們卻自認無法做到如葉純陽這般舉重若輕,介乎虛實之間。
“想不到自仙劫之地一別,葉道友竟精進如斯,真是讓老夫驚歎萬分,與道友相比起來,老夫真是萬分不及啊!”許久之後,虛穹老人苦笑一聲,臉上難掩複雜。
“虛穹道友說笑了,葉某能夠進階今日的境界還是要多感謝當日道友靈寶山指路之情的。”葉純陽淡笑的擺了擺手:“三位道友都請坐吧!”
三人麵麵相覷,遲疑許久後才相繼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