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這閣樓的神秘來看,要說葉純陽對裏麵的東西不動心那是假的。若是有可能的話,他還是很樂意在沒有威脅到自己的前提下探索一二。
不過對此沒有絲毫顯露,表麵上以神識協助墨如煙破解閣樓上的靈壓禁製,暗中卻在留意著此女的舉動。
雖然墨如煙這門上古魂術頗有奇妙,可以將神識運用到最大極限,但此地靈壓可是化神修士所留,葉純陽可不全信憑借此術就能輕易化解,因此施展起來還是十分謹慎,但凡有任何超出自己預計的變故便立即收手。
果然在他神識一接觸到閣樓上的禁製,馬上感覺到一股至強的力量反彈而回,淬不及防下腦中立即傳來一股無以倫比的刺痛感,好似被什麼入侵了識海,耳中嗡嗡作響。
突見此變,葉純陽急忙催動煉神訣,元神報守如一,腦海中一股清涼之意流轉後那股刺痛才衝淡了數分。
即便如此,葉純陽還是忍不住心中一凜,不愧是化神修士的靈壓,如此飛升之士留下的偉力絕非元嬰期所能抵抗的。
他心念急轉,連催了數個法訣,神識滾滾如潮。
忽然間麵前一個虛影呈現,仔細一看竟是一個介乎實質與虛幻之間的靈鳥,在閣樓上空展翼飛騰。
此鳥乃是葉純陽神識所化,墨如煙這上古魂術雖無法如煉神訣般增強神識,卻妙在可以將神識千變萬化,形成實質攻擊,是魂符有異曲同工之妙。
但兩者又明顯不同,魂符雖有神識攻擊,卻是死物,而此術卻由施法者親自操控,決定於個人的神識修為。
葉純陽的神識之強堪比元嬰後期,此術施展攻擊力倍增。
在其法訣催持下,神識靈鳥幾番盤旋後猛然衝著閣樓上空疾馳而去,隻見靈壓波動不穩,竟蕩出陣陣肉眼可見的波紋,靈壓的禁製瞬間被削弱了十分之一。
見攻擊有效,葉純陽不禁一喜,但是閣樓中反彈回的靈壓依然讓他臉色蒼白,儼然精神大損。
但這時他眼神一凝,前一刻向閣樓直奔而去的墨如煙忽然青光罩體,在他神識化形對靈壓展開攻擊的同時,猛地從禁製中一穿而過,身形幾個閃爍後直接失去了蹤影。
望著此女消失之處,葉純陽心中一怔,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想到此女先前服下三清丹的舉動,他立刻明白了什麼。
“原來她費了如此大周折煉製三清丹是為了在此時抵禦化神修士靈壓,看來蒼梧仙宗早已算準此地有異寶出世了。”葉純陽喃喃自語。
他終於知道墨如煙煉製三清丹的動機,不過丹藥始終是丹藥,在化神修士留下的靈壓麵前,就算有三清丹輔助也必須要有旁人協助抵禦才有可能成功,因此墨如煙才將上古魂術交給自己,待他施法抗衡靈壓之時尋找機會越過禁製。
葉純陽摸了摸下巴,收回神識立在原地沉吟不語。
以這閣樓的禁製之強,憑他目前的修為是無法進去的,除非也有三清丹這等靈丹妙藥,但顯然他不可能和墨如煙一般花三十年去準備。
“罷了,這裏麵的東西再好也抵不過小命寶貴,眼下既已收回了洛兒的副魂,我還是趁早離開為妙。”
心中掂量了幾番,葉純陽臉上露出果斷。
以墨如煙對這處閣樓的重視,說不定其中會有化神修士留下的寶物,葉純陽對此自然垂涎不已,但他不會在明知不可為之下仍然一意孤行,而此間所有元嬰修士都已消失無跡,正是他悄然離開玄荒山的時機,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想到此處,葉純陽幾乎沒有一刻停留,轉身就要騰空而起。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在其收回神識之後,原是恢複平靜的閣樓禁製突然劇烈震顫,懸浮在上空的陰陽魚圖案也在快速旋轉,一股無可抵抗的扭轉之力猛然間從天而降,未等葉純陽有所防備便已被卷了進去。
葉純陽神情大變,來不及作出反抗之舉,隻得快速掐訣運起本源天經在體外凝結一層光罩,四座聖紋鼎也在同一時間呼嘯而出,圍成大陣防禦在四周。
盡管如此,眼前依然天旋地轉,五顏六色的刺目光霞閃個不停,讓他有種身體被撕裂般的劇痛。
這一下葉純陽知道自己攤上了大麻煩,體內法力毫不保留的全部催動而起,如此勉強穩下身形後,周圍的失重感才稍微減少一些。
浮浮沉沉不知過了多久,當葉純陽心中愈發陰沉的時候,四周的五色光霞終於消失不見了,同時也有了一股腳踏實地之感。
葉純陽來不及驚喜,急忙抬頭望了望,隻見自己身處一座古樸的建築中,從外形和規模來看應該就是五色光霞托起的那座空中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