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南宮邪,原以為你這麼多你毫無音訊早已翹辮子了,沒想到還活在人世,倒是讓人吃驚得很啊!”
打量了來人一瞬,明遠麵露怪笑,話語不鹹不淡。
旁邊的無智大師始終笑容不減,但望著這灰衣中年的目光明顯也有些意外。
“哼!你明遠都還沒有歸西,在下又豈可先走一步,二位一為第一大宗長老,一為佛門第一高僧,來我乾戌門連招呼都不打,怎麼,是欺我乾戌門無人麼?”
灰衣中年眼皮微抬,淡淡看著兩位元嬰後期大修士,平靜中卻帶著讓人無法抵抗的鋒芒。
此位正是乾戌門大長老,南宮邪。
“南宮老兒你大可不必如此唇槍舌劍,明某今日可非無緣無故而來,若非你乾戌門陰謀對付我宗長老,本人何需千裏迢迢來此。”明遠翻了翻白眼,一副堅定維護葉純陽的樣子。
“老衲也是有些小事想同這位葉施主詢問一二,是以冒昧前來,不過貴派之中竟有魔界的道友在此作客,倒是讓老衲意外得很的。”無智大師也似笑非笑,神色中若有深意。
“是嗎?蒼梧仙宗何時有了如此陌生的長老,難道是在下閉關甚久孤陋寡聞了麼?”
南宮邪冷冷道:“另外無智大師你也不必為老夫帶高帽,魔界修士素來是我們人界的死敵,老夫雖修魔道,卻還沒有淪落到與魔界為伍的地步,不管這小子是什麼身份,老夫今日暫且不追究,你們可以把他帶走。”
“師兄!”
兀道人臉色一變,急忙開口,卻被南宮邪抬手阻攔。
明遠和無智大師互望一眼,臉上均有疑色,但默契的閉口不言。
另一旁,葉純陽聽得此言並未放鬆,也未想真的依靠明遠和無智大師的庇護脫身,而是默默盤算著如何擺脫當下之局。
這時,南宮邪又目光一轉望向古天魔和衛之炎這兩個魔界大修,道:“雖不知二位道友在我乾戌門有何圖謀,不過我乾戌門卻也不想成為人界的眾矢之的,二位也請回吧。”
“嘿嘿,原以為南宮道友乃人中英豪懂得取舍,沒想到與其他凡夫俗子並無區別,不過我二人可不是與貴派有什麼瓜葛,而是對著葉姓修士誌在必得,南宮道友莫不是也想出手維護此人吧?”古天魔露出陰測測的笑容。
“是嗎?在下如何尚無需閣下評判,也無心插手諸位之事,不過這裏是我乾戌門境內,諸位要動手在下怕是不能袖手旁觀的。而且從我人界立場上來看,一旦動起手來,在下身為人族無論如何也會同各派一致對外,權衡利弊二位可自行斟酌。”南宮邪冷笑一聲,絲毫不讓。
古天魔麵色一沉。
“今日形勢不妙,繼續糾纏恐耽誤我族大計,我看不如先撤,待日後再尋機會拿下那小子也不遲。”
正要發作,古天魔腦海中傳來衛之炎的傳音,聽得此話他麵色一閃隨即按捺下來。
“我們走!”
古天魔目光陰冷的一掃眾人,最後大袖一揮,與衛之炎化為一團魔物遠馳而去,很快消失在夜空中。
此地除了南宮邪以外還有明遠和無智大師,三對二他們沒有絲毫勝算,隻好暫時忍耐以圖日後之計。
瞧得二魔遁走,兀道人眼中閃過強烈的不甘,看待葉純陽的目光更顯陰沉。
“魔界修士死而不僵,今又複蘇,怕是想在我人界再興風浪,南宮道友能如此深明大義堅定立場,老衲敬佩萬分。”
無智大師和善一笑,口中讚道。
明遠也明顯對這老魔高看一分。
“哼,我乾戌門如何行事在下自有定奪,不勞二位掛心。”南宮邪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看向葉純陽,道:“人你們可以帶走,今日之事老夫既往不咎。”
“既然如此,葉師弟,你還不多謝一下南宮師兄麼?”明遠的目光也向葉純陽落去,含笑的說道。
“葉師弟?”
葉純陽目中暗光閃爍,表麵卻神色如常,依言向南宮邪作了作揖,平靜道:“多謝南宮師兄。”
“不必謝我,今日放你走也是機緣使然,不過出了我乾戌門雪山,往後如何便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南宮邪似笑非笑,如此說道。
葉純陽眉梢不著痕跡的一挑,心中冷到穀底。
這老魔話中明顯另有深意,表麵像放過自己,背地裏恐怕不會這麼簡單。
不過以葉純陽的神通,出了這乾戌門便是天高地闊,旁人想對付他也不見得是件容易的事。
“我們走吧!”
也不知明遠是否聽出南宮老魔話中之意,淡淡看了他與兀道人一眼後即向墨如煙和黃眉老道揮手,化為流光升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