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清淨幽園之中,繁華盛開,群蝶飛舞,自有一派仙氣。
葉純陽凝望四周,覺得此景赫然熟悉異常,抬頭向前望去,果然見到花園中一座石亭,其內檀香縈繞,擺著一副茶具,那裏正坐著一個人安然品茶。
見到這人,葉純陽緊繃的心終於放鬆下來,抬步向石亭走去,同時那石亭中傳來了清朗的笑聲。
“葉師弟此番遭遇可算驚心動魄,如今安然歸來感覺如何?”
“多謝岩師兄相救,適才若非師兄以傳送陣將我帶來此處,恐怕我無法輕易擺脫明遠和兩大魔界修士追擊的。”
葉純陽朝著石亭中的人長身一揖,鄭重道謝道。
這人竟是岩塵,而此處赫然是雲霞居。
岩塵笑了笑,將葉純陽這謝禮坦然受之。
他擺了擺手請葉純陽坐下,葉純陽倒也不客氣,直接在對麵坐了下來。打量了他好一會兒後,岩塵才似笑非笑的道:“說實話,為兄絕不敢想象你單獨一人闖入乾戌門還能活著回來,不過看師弟這副模樣想來吃了不少苦頭吧?”
葉純陽嘴角抽搐,苦笑了聲,道:“師兄慧眼,純陽此番遭遇確是就死一生。”
說到這裏,他不禁望了一眼岩塵,目中閃過些許詫異,“此地距離明遠等人追殺我之處怕是相隔不下萬裏,師兄能夠在如此長距離下布置傳送陣,實是讓純陽佩服。”
“師弟過獎了,你且看此物。”
岩塵神秘一笑,袖袍一揮,桌上頓時多出一座巴掌大的法盤,上麵鑲滿顏色各異的靈石,散發出強烈的空間波動,隻是這法盤已經龜裂了數道痕跡,斷是不能再用了。
隻不過當葉純陽看到此物,眼神卻不禁一凝。
這法盤上有股熟悉的波動,讓他想起了曾經在天星海得到的空間玉牌,赫然與這法盤屬於同一種材質。
但相比起來這法盤的空間靈力簡直強了太多,而且他手中的空間玉牌隻能短暫瞬移,催動也需要耗些時間,因此在明遠和兩大魔界修士追殺時此物根本用不上。這法盤卻能在萬裏之遙將他直接牽引到這裏,兩者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不過從此時的狀態來看,這法盤似乎是易耗物品,使用一次之後便再無靈力了。
“這是萬裏陣,可在一定距離內鎖定目標進行傳送,若非有此物,就算我能力再大也無法將你從明遠手中救出的。”岩塵說著,臉上笑容緩緩斂起,話音多了幾分低沉,“明遠這隻老狐狸,表麵仁義道德,實則不過是想將你強行帶回蒼梧仙宗以作監視罷了,此番你若是落到他手裏,恐怕下場也是十分不妙。”
“師兄似乎對純陽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葉純陽眉尖一挑,內心隱隱多了幾分警惕。
“嘿嘿,若不對你了解,此番我又如何救你?”岩塵怪笑兩聲,望著葉純陽的目光似有幾分深邃。
葉純陽沉默起來,內心的警戒尤勝數分。
明遠費盡心機無非是為了玄荒山下飛升修士的秘密,岩塵此番確是救了他不假,可誰又知其內心呢?
飛升靈界對任何元嬰修士來說都是無比巨大的誘惑,葉純陽不得不防。
岩塵上下打量了他數眼,笑容愈發怪異,道:“師弟大可不必如此警惕,我雖不知你身上究竟有何秘密值得明遠如此對待,不過我既救了你,必然不會害你,這一點你自可以看得出來。”
頓了頓,他神色一改,肅然道:“當然,到了你我這般境界自是早已看穿世間一切,換做是我多半也會和師弟這般心存驚疑,但我也不妨與你直言,師弟你是我這數千年來見過唯一一個看不透的人,若說當今人界誰最有可能得道飛升,我寧願相信是你。”
“師兄不若把話說明。”葉純陽雙眉深鎖,目光直視岩塵。
岩塵輕笑,道:“很簡單,自上古時期人魔大戰後,上界通道已悉數盡毀,這十餘萬年不知多少元嬰後期修士耗盡壽元都無法進階化神期飛升靈界,如今修仙界都傳師弟得到飛升修士所留的秘密,自然人人都爭先將你捉到,但我與他們不同,經兩番接觸,我知你多數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如明遠這般強勢必定激起你的逆反之心,而我若以懷柔之法對待,說不定反而會得到你的認可。”
“師兄好算計,但且不說我身上是否真有飛升修士留下之秘,即便真的有,師兄憑什麼認為我會交給你?”葉純陽臉上漠無表情的道。
此話一出,岩塵明顯愣了下,半晌後才露出苦笑說道:“師弟一針見血,如此一問倒是讓老夫難以回答了,不過既然話已說到此處,我索性也不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