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純陽搖了搖頭,道:“元大長老精打細算,葉某佩服,隻是葉某替岩師兄感到可惜,竟與你這般卑鄙小人推心置腹。”
“卑鄙小人?”
元周子聽了此話仿佛聽到世間某種滑稽之談,仰頭大笑不止,隨後一臉嘲弄的看著葉純陽,道:“看來葉道友比他們二人還要天真,老夫活了近兩千歲,壽命眼看就要到頭了,他人怎麼看與我又有什麼關係?而且修仙界從來沒有善惡,更無對錯,隻有絕對的利益,你莫以為滅殺兩個與你同階的修士,又曾在南宮邪手中逃脫便可以同老夫為敵,老夫不是南宮邪,這裏也不是乾戌門,今日若你不肯乖乖就範,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忌。”
“抱歉,葉某並不知道就範二字是什麼意思,不若請元大長老指教一二?”對於元周子這些威脅之言,葉純陽不置可否。
“老夫給過你機會的,不過看來你是死鴨子嘴硬,既然如此,老夫這便送你升天吧!”
元周子麵色徒然陰沉。
隻見他單手捏訣,手中誦起某個古怪晦澀的咒語,然後衝著葉純陽淩空一點指,一股無形的波動悄然散發。
看著葉純陽站在原處不閃不避,元周子冷笑更甚。
但緊接著他麵色一凝,看待葉純陽的目光露出一絲疑惑,對方在他的法訣下一動未動,竟毫無影響的樣子。
“怎麼回事,他的本命劍元上明明被我種下了禁咒,隻消法咒一起便立即劍毀人亡,為何毫無異動?”元周子神色陰晴。
恰在這時,葉純陽開口道:“閣下可是在尋你我飛劍上留下的三元咒訣麼?”
“你如何知道三元咒訣?”元周子臉色募然一變。
“哦,此事說來倒也巧,不久前承蒙大長老慷慨,在下於貴族的經閣中發現了咒術,一時興起下也學了一二,適才大長老歸還飛劍時葉某略有察覺,所以就給順手抹了去了。”葉純陽淡淡微笑道。
“不可能!三元咒訣乃是我元氏皇族頂階咒術,設下之後毫無痕跡可尋,此法門深藏於經閣第六層某個隱秘之處,老夫隻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你連第一層的經書都未必能讀完,更遑論第六層?”元周子麵上大顯驚色,明顯不信的道。
葉純陽麵露微笑,不多解釋。
見他一副如此淡定之色,又發覺自己設在葉純陽飛劍上的禁咒確實毫無回應,不由得信了八分,臉色有些難看起來。
“經閣第四層往上多是我元氏秘術,你竟已學到三元咒訣,其他的秘術想必也都悉數掌握了,看來當初為了拉攏你,老夫以閱覽經閣一個月為條件實在失策了。”
元周子幽幽開口,眼神卻一點一點透出殺機,直迫葉純陽,“不過也無妨,你很快就是個死人了,知道再多也沒用,小子,受死吧!”
“死”字未落,葉純陽突覺腳下地麵狂顫,一道道千足蜈蚣般猙獰的裂痕以自己足下為中心快速蔓延,而頭頂處狂風大作,一隻靈力所化的數丈大手掌隔空按下,周圍的靈氣都被席卷一空。
葉純陽眼中閃過冷冽,但臉上神色不改,身上靈光一閃後直接化為一道驚虹射出,同時八十一口飛劍向上環繞。
法訣一催,大千劍陣赫然成形,漫天劍雨簌簌而下,一下擊潰了元周子按出的大手。
但是不等他站穩身形,背後突然寒氣逼來,人影狂閃,元周子不知何時到了身後,手托一座墨綠色小山,通體靈焰包裹,揮手之間就如泰山壓頂般向他狠狠撞來。
葉純陽臉色狂變,單手往乾坤袋快速一拍,一道靈符飛出,霎時火光大盛,一股股炙熱的火浪瘋狂彌漫,衝著小山席卷而去。
正是此前以天源籙筆刻畫成的火詔符。
“咦?”
元周子忽然一驚,發現這靈符出現後,小山的攻勢竟然被阻隔下來,生生停在了半空中,竟然威力不可小覷的樣子。
而葉純陽祭出此符後卻不做任何停頓,收起八十一口飛劍募然向石室大門衝去。
見此一幕,元周子眼中閃過譏諷,這間石室已經早已被他下了禁製,除非與他同階的元嬰後期修士,旁人休想破開。
可是就在他剛剛浮現出此念頭的時候,臉色又一再凝固起來,隻見石門處憑空現出一朵金蓮,似被什麼人托著,卻看不到任何人影,而此金蓮在一股雄渾法力的催持下在禁製周圍快速盤旋,下一霎,籠罩在石室內的禁製竟無聲而解。
於此同時,葉純陽一掌轟開石門,收起金蓮遁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