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老嫗蝕日劫持,莊不凡有些發懵,問道:“你這毒婦如何知道我就是魔靈山宗主的?”
“如何知道?整個魔門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老嫗一邊在屋頂上攀爬逃跑,一邊喘著粗氣道。她的胸口和背部都有血跡,顯然是被那單劍王滄桑一劍所傷。
“當日你在劍聖山穀獨戰群魔時何等的高調?!楊敏那丫頭又將你的名諱以及所使用的劍膽兵器和相貌全都宣揚出來了!為了服眾,她們魔靈山可謂下足了功夫!隻可惜今日你落到我的手中,命不久矣!”
莊不凡心中叫苦不迭,自己哪裏想高調了?當日在劍聖山穀內,完全是迫不得已,現在又被魔靈山的人出賣,額,這應該算是出賣吧!
“我完全是非自願的,毒婦人你冤枉我了!”莊不凡解釋。
“你怕死了嗎?反正那塊火魔令需要被釋放自由的話,你必須得一死!任憑你如何求饒,我都要毒死你!不過我倒是可以考慮留你全屍!”蝕日笑起來,滿口漆黑的牙齒以及嘴中吐出的黑色毒氣,都讓莊不凡心驚膽寒。
這老婦人應該是對莊不凡下了殺心,無論他怎麼辯駁都脫不了身了!偏偏此刻莊不凡又被這老婦人用蛛絲捆綁了全身,無法動彈。
“難道我隻有等死的份兒?!”正當莊不凡皺眉時,在正前方突兀爆射出雄渾劍氣,緊接著似乎有人打哈欠的聲音響起。
老毒婦蝕日奔跑的動作瞬間停止,站在屋頂上警惕地看向正前方劍氣升騰的地點。
此刻所有高手應該都在內城和中城裏麵,外城頂多會有一些劍師級別的修者。為什麼在居民區的巷道內會突然出現如此強大的氣息?!
不僅莊不凡驚駭,就連那老毒婦也是一臉的嚴肅,她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幹燥的嘴唇道:“不知前方是哪位劍修,可否出來一見?”
“啊……大半夜的,你在房屋頂上亂跑什麼?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巷道內傳出男人的抱怨聲,緊接著身穿破爛衣衫,滿頭亂發的中年男子便睡眼朦朧地爬上屋頂,歪歪斜斜地站在了蝕日與莊不凡的身前。
“司徒熙老前輩……”莊不凡有些出乎意料。
聽到懷中青年說出了前方男子的身份,老婦人嘴角露出嘲笑道:“司徒熙?當年司徒家的那個極品廢物?!”
司徒熙穿著五顏六色補丁衣,手中拿著根破敗不堪的殘劍,身子搖晃地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從屋頂上墜落下去。他打了個嗬欠道:“正是在下!話說劍城不是禁止魔修進入的嗎?你這醜婦人在自家魔門獻醜還不夠,希望讓全劍城的老百姓領略你的醜陋嗎?”
莊不凡詫異無比,因為他發現剛剛那道衝天劍氣就是從司徒熙身上爆發出來的!如此強大,與麵前這位乞丐的身份一點也不相符。
“臭乞丐,口出狂言是需要付出代價的!看我不把你毒的屍骨無存!”老婦人甩手扔開莊不凡,兩棟房屋之間瞬間結成一張大網,將莊不凡黏住。然後骨瘦如柴的她化成一道綠光襲向手拿殘劍的司徒熙。
見到毒婦撲來,司徒熙也不慌亂,兀自把玩著手中的鐵劍道:“原來是隻蜘蛛!”
“砰!”老嫗化成的綠光射在司徒熙的近前,竟然被一層濃鬱的勁氣阻隔住,無法觸及到司徒熙的身體。
鏽跡斑斑的鐵劍握在司徒熙的手中偏偏像是有了自我生命,詭異地幻化成虛影,以肉眼不可辨的速度刺入了老婦人的胸膛,所傷的部位正巧是單無痕劍光透過的地方。
“這是……好滄桑好寂寥的感覺……剛剛你被劍城內部的那位劍王傷到的嗎?”司徒熙竟然能從老婦人的傷口中感受得到劍王單無痕那一劍的威力!
老嫗伸出骨爪,將插入胸膛的鐵劍拔出軀體,鬼叫間遠離了司徒熙的身體。她捂著汩汩血流的胸口,緊咬牙齒道:“糟老頭子你看起來不怎麼樣,沒想到卻也是劍道高手!你的血肉一定很補!”
幹瘦如柴的身軀瞬間綠光縈繞,老嫗的麵部越來越猙獰,滿口黑牙變得猙獰鋒利,枯槁發絲迎風擺動。
“哦?你這老婦人是要與我拚全力了嗎?”司徒熙仍然很淡定,伸手彈了彈鐵劍上的鏽跡,頗有點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