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忽然發出陰冷的聲音,夾雜著強烈的怨恨,就連身上原本的白色連衣裙,也瞬間變成了血紅的高開叉旗袍。
也正是因此,陳勃才發現,女子並沒有腿。
那本該是兩條腿的地方,隻有兩個半截腿骨,隱約還有黑色的蛀洞,似乎還有小爬蟲在蠕動著。
女子惡狠狠的說完這話後,整個人迅速瘦了一圈,原本光滑的皮膚表麵,出現了一個個黑色蛀洞,有些還探出了些爬蟲的頭。
隨著蛀洞越來越多,女子渾身顫抖著,整個人也矮了下去,地麵的潮濕度也更加濃烈了起來。
“我恨,我好恨啊,我一定要複仇,要她們全都生不如死。”
女子又咬牙切齒的說了一聲,尤其是最後四個字,更是硬生生擠出了牙縫,帶著強烈的怨恨讓人不免一陣心驚。
女子也抬起頭來,兩個空洞的眼窩裏,爬出一紅一紫兩條蜈蚣,張牙舞爪的像是在發泄著什麼。
緊跟著,女子快速欺身近前,沒等陳勃有所反應,兩條蜈蚣已然出現在麵前,頭部的一對鉗子閃著寒光,直撲陳勃雙眼。
“啊~”
陳勃猛的驚叫一聲,瞬間睜開雙眼,額角滑落一滴冷汗,後背也濕漉漉一片,一陣微風吹來,不免有些陰涼。
原來是一場夢,擦了一把冷汗後,輕輕歎了口氣,隨後慢慢坐起身來。
背靠著牆壁,慌亂的心也終於漸漸平息下來,這才覺得有些口幹舌燥,猶豫了下還是起身倒了杯水。
端著茶杯走到窗邊,抬頭看著天邊的殘月,任憑思緒胡亂飛揚著。
怎麼好端端的,會做這麼個噩夢,王重陽啊王重陽,你怎麼就……
等等,王重陽死了,那此刻躺在上鋪的,又是誰?
陳勃心裏一驚,端著的茶杯差點翻落在地。急忙轉身背靠著窗邊,重新打量著上鋪,果然那裏有一個模糊的人型。
略微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小心翼翼的向床邊摸去,畢竟魂刀還在床頭櫃子上放著。
幸好直到拿起魂刀為止,上鋪那人還是保持原樣,一動也沒動的側身躺著。
陳勃剛鬆了口氣,忽然臉色一變,整個人再度全身繃緊,同時拉開架勢死死盯著那個人型。
就算是熟睡狀態,人總是要呼吸的,那麼腹部就會有鼓脹收縮的變化,可這個人型卻沒有一絲變化,一直都保持著同一個姿勢。
猶豫了一下後,攥緊了魂刀慢慢爬向上鋪,隨後無比緊張的拽著床單,深呼吸一口後猛然發力,將床單掀翻在地。
一個紙人闖入眼簾,隻是那個頭卻是剛才,夢中出現的那個女子的模樣。
隻不過,此刻女子的雙眼被絲線縫合著,不僅如此,她的鼻孔、嘴巴都被絲線縫合著。
而且,這顯然是活生生縫合上的,那原本是白色的絲線,還滲透著些許擴散的血痕。
正觀察著,那女子的雙眼突然睜開來,死死瞪著陳勃。
這突然的一瞪眼,讓陳勃下意識的一鬆手,整個人跌落在地,心跳也陡然加速了起來。
驚魂未定的還沒起身,屋子裏飄蕩起一陣陣詭異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