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彙聚的字體,清晰奪目的映照在陳勃的眼眸裏。
我等著你回來。
六個血字不僅奪目,而且空氣裏也因此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氣,仿佛是置身血腥屠宰場一般。
陳勃克製住了從胃部湧上來的強烈嘔吐感,妖瞳也逐漸隱沒,恢複成正常的瞳孔。
這是警告,還是最後通牒?
陳勃抽出魂刀,冰冷的刀鋒上,清晰地映照出自己的麵孔。
或許前途一片黑暗,或許下一步就會墜落深淵,隻是自己經曆了太多,得到了許多也失去了許多。
一切皆因鬼城而起,那麼,就讓最後都在鬼城終結吧。
陳勃心底有個強烈的預感,自己和若水最後還是會回到那座鬼城,不管是帶著必死的決心去終結一切,還是為了替諸位同學討個公道,最終都要回到一切開始的地方。
血字出現以後,那段怨歌也明顯開始微弱起來,直到最終一切恢複如初,似乎剛才都隻是一場虛幻的夢境。
臨到交接班時,楊玉湖發來一條微信,大致意思是睡醒了,回頭讓陳勃和她們一起去吃早飯。
陳勃笑了笑,畢竟今天是休息,晚上再美美的補一覺就是了,於是很爽快的答應了。
這間醫院的太平間看管,除了平常日子需要早晚兩班人外,周六周日隻需白天由另外一人代為看管一下。
陳勃等到了那人到來,這是個很奇怪的人。
明明是夏天時分,那人卻是一身的秋裝外套,還戴著一頂**帽,兩片遮著耳朵的帽簷出隱隱有些脫線的感覺。
那人臉上還蒙著一層薄紗,這讓他看起來更加的神秘,要不是他開口,還還真讓人猜不透其真實的性別。
“行了,夜班挺累的,趕緊回去補覺吧。”
那人的聲音也很奇怪,聽上去並不像正常人類的嗓門,有種磨砂般的沙啞,又偏偏帶著一些小女生般的鼻音。
陳勃隻是有些好奇,並沒詳細去揣摩,畢竟在這種地方出現任何的詭異或奇怪的人,都是很正常的反應了。
況且,即便真的有很詭異的事情發生,對於現如今的他來說,那不是一種很尋常的生活經曆嘛。
陳勃衝那人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即起身離開了太平間。
和男子擦肩而過的瞬間,一股曾經聞到過的氣味從他身上飄來,隱約有種熟悉的錯覺,隻是一時半會想不出來,究竟是在遇到的。
陽光燦爛的有些旺盛,畢竟是夏季時分,即便還沒到烈陽高照的時候,曬在身上的陽光已經讓人感覺有些悶熱了。
好不容易回到了出租屋,幾乎是一口氣灌下了楊玉湖事先準備好的咖啡,這才耐心等待著兩個女子化完妝準備出門。
三人漫無目的的在步行街閑逛著,雖然楊玉湖的姐姐墨鏡、口罩加上太陽帽,幾乎看不到具體長什麼模樣,不過根據楊玉湖的長相推斷,她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陳勃心裏默默嘀咕著,不知是不是自己的自作多情,總覺得她總是在不經意間,不停偷瞄著自己。
難道,這個神秘的女子認識我,亦或者曾經聽說過我?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也許是在自己擔任鬼話社社長的時候,聽到了些許傳聞的某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