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A麵:我 (4)(1 / 1)

世界3酒吧很大,我遠遠地就在路邊停了車。泊車的門童很禮貌,微笑著為馮羽羽打開了車門。

這是一個在外麵看似很平靜,而內部很熱鬧的酒吧。侍者清一色地戴著綠色假發,眼影塗得像法國的性感影星碧姬·芭鐸。

馮羽羽似乎和裏麵的人很熟,她不住地和一些人招呼。吧台前有一些人在喝酒,無背的鋼管椅上參差不齊地坐滿了人。

馮羽羽竟然要了威士忌。

說實話,我對烈性酒有著天然的懼怕心理,但看著馮羽羽優雅地拿著杯腳,那琥珀色的液體在杯子裏來回晃動著,並散發出了一種沁人心脾的植物香味時,我的心就快醉了。

演出是淩晨一點的時候開始的。

絲襪。長腿。鋼管。鏤空的乳罩。很出位的豔舞後,是打擊樂的轟鳴,是如癡如醉的歌手啃著話筒的瘋狂。

紛亂。激越。沸騰。仿佛連荷爾蒙激素也飛了起來。

一群人在台上整齊地舞動,像《功夫》裏的斧頭舞。隨著音樂的加劇,一個很銳的、帶有一絲沙啞的歌喉突然響起。那歌喉來自中間突然兀顯的舞者。她甩掉了頭上的禮帽,身上的西服,她乍現的近乎半裸的肢體,如一朵大麗花一樣迅速地盛開……

馮羽羽,我幾乎驚叫了出來。她竟是馮羽羽!

節目剛開始的時候,我記得馮羽羽說要去衛生間。她怎麼一下子就跑到舞台上了呢?

我坐在鋼管椅上,望著馮羽羽空了的酒杯,納悶,一千個納悶。

馮羽羽沒有卸妝。她隻是又換上那件旗袍,臉上金粉銀粉一把一把的。在微微的光線裏,我能感覺出她呼吸急促,氣喘籲籲的。

我們喝七瀑的礦泉水,在一個相對安靜一點的角落裏坐了下來。我說,這是你的職業?舞跳得不錯。

馮羽羽微笑。馮羽羽說,每周隻有兩次,我是客串。

藍色燈光開始旋轉時,馮羽羽和我又喝了N杯的威士忌。我不知道是醉了還是怎麼,當那藍色燈光打在馮羽羽妖豔的臉上時,我突然吻了她。

我是從她的頭發開始撫摸的。她溫熱的耳朵,她光潔的脖頸,她裸露的後背,她圓潤的左肩,她左肩上那幾粒精致的扣子。

她沒有拒絕。她隻是迷亂地看著我,任我解開她脖頸裏唯一的一粒旗袍的扣子。我吻到了她充滿汗水和香味的****了,那雙乳渾圓挺拔,在我濕濕的舌尖下顫抖著……

新通橋其實很舊,上麵貼滿了治療性病的小廣告。新通橋的下麵沒有水,有的隻是匆忙的人流。這個立交橋建成的時候,我還在這個城市的一個角落讀書。這個地方沒有橋的時候,經常出事故。等有了橋時,還出事故。

這個晚秋是淒涼的。我在一個夜裏,幾乎想從橋上跳下來,讓午夜的貨車壓碎我所有的痛苦。相戀8年同居3年的愛人最終還是與我分手了。雖然在一起時磕磕絆絆,但當一種愛成為了一種生活習慣而又突然喪失時,你會有什麼感覺?

失重,像電梯突然落到了底。

當橙子在一個下午為我熨完了最後的一件衣服時說,我們還是分開吧。我當時的感覺就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