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帥的死,來的有些突然,帶走了籠罩在市裏好長一段時間的陰霾,現場處理的很快,趙隊長他們順藤摸瓜,很快就把市麵上的陰牌處理妥當,第二天趙隊長他們出現在新聞上的時候,這場鬧劇也慢慢落下了帷幕,在這之後很多孩子不聽話父母都會以張帥的故事來恐嚇,想來也是讓人哭笑不得。
複雜的開始,簡單的收尾,很多事何嚐都不是一樣,我苦笑著上了車,“飛哥去哪兒?”鍾勇的突然一問,一時間竟有些不知如何回答。車裏拉長了沉默,換做我的一聲歎息,“走吧,喝酒去。”
鍾勇知道我這幾天心情不好,沒有說二話,在我的要求下,也就隨便找了個地方,兩人點了一些菜,也不知道喝了多久,都醉醺醺的說起胡話來了。
頓覺盡興,在這興頭上卻接到了高山的電話,他語氣低落,說是要請我幫忙,聽他的說話的語氣,我意識到鐵定是有什麼大事兒,不然在這這時候也是不會給我打電話的,和他相處這麼多年了,對於他我還是放心的。
醉意不散,隻好找了代價送鍾勇回去,我打了車奔高山的住處去了。
高山沒有開燈,我打開門,隻有蠟燭閃動著微弱的燈光,喚了一聲他的名字,高山沒有答應。我摸黑進了屋,摁下了燈開關,沒有亮,看來他屋裏是沒電。
難不成高山真是出事兒了,一時間心提到了嗓子眼,正著急著高山走了出來,我正要喊他,這家夥趕緊給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腳步輕輕到我旁邊,跟做賊似得,時不時的滿屋子掃。
“你可算是來了,時間不多了,你快來。”高山小聲說著,拉著我就往他臥室走,我這還一直處於發懵的狀態,兩眼一抹黑,我問他是怎麼回事這家夥也不吭聲,一直把我拉到他的臥室裏頭。
高山的臥室床正對著一個梳妝台,梳妝台上嵌著一麵大鏡子,而這會兒就在鏡子前麵放著一個密封著的小壇子。
小壇子前頭放著五碗米,一邊放著香爐,裏頭燒著香,就在梳妝台前的地方,到床之間有一米多的距離,這之間放著一個鐵盆兒,裏頭有不少紙灰,聞到他屋裏的味道,能確認這一盆的灰應該是燒的紙錢。
高山進來之後馬上到那梳妝鏡前恭恭敬敬的作了個揖,我一直皺著眉頭站在一邊,高山這家夥是什麼時候染上了這些東西,他作揖之後,突然扭頭看向我,顛顛巍巍抓住我的手,懇求道,“小飛啊,我就請你幫我這一次忙,你不是有陰符嘛,把你的陰符借我用用,就這一次,我保證就這一次。”
高山的眼睛裏滿是渴望,或許我該說那是貪婪,一種近乎燒灼的眼神看著我,讓我感覺很不自在,瞟了一眼他梳妝台上供的那些東西,“至少你也得告訴我你現在做的這些是什麼意思嘛,你到底想幹什麼?咱們都是做這行的,你應該知道有些東西碰不得,惹上一些不該惹的東西,反而會害了自己啊。”
“我知道,我說了你就幫我這一回啊。”高山突然的憤怒,見我沒有說話,又變成了央求,可對於他這是想要做什麼卻隻字不提,但這會兒我也是知道了個大概,他這是典型的五鬼運財的局,關於五鬼運財,我們也並不陌生,之前就已經接觸到了一次,五鬼運財的辦法很多,高山現在用的算是比較老套的一種,集齊的五鬼是陰兵。
而那梳妝鏡前的小壇子裏裝著的應該是他的頭發和生辰八字這種五鬼局不是說成就能成的,在家裏供養七七四十九天之後還得看機緣,要是有這個機緣,放在小壇子前麵的那五碗米就會跳動起來,還會出現一些異樣,甚至是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而看高山現在這個樣子,這個局兒明顯就沒有成,而他想要用陰符,相比就是想通過陰符召喚五鬼罷了。
五鬼運財有兩種說法,一種是說有些鬼能夠破人門窗,運人錢財給布局人,還有一種說法就是能給布局人帶來連連的好遠。第一種說法倒是比較陰險,不過高山這局應該是為了提高自己的運勢,我們是做佛牌的,這其中的道道自然是明白,高山能夠選這五鬼運財,卻不選擇陰牌,相信他也是對著其中的緣由了了如指掌,不願意去觸碰那些東西。
在高山的哀求之下,我竟緩緩摸出了陰符,陰符在我手裏發著淡淡的藍光,一拿出來屋子裏就冷了很多,梳妝鏡裏好像出現了一張人臉,我嚇得正要緊握住陰符,卻被高山一把奪過去,梳妝鏡裏的異樣又突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