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不期而遇
那年,我與他不期而遇。他二十,我十八。
那時,四季變化好象不很明顯。溫度突然由冬跳到了夏。
擦肩,他說見過;我沒頭沒腦地回答:天,怎麼就熱了。
不見得,他回答。可能是看見我吧。
睥睨了他好一會,才很輕蔑、很響亮地告訴他:沒感覺。
之後,總是遇見。
知道了彼此的學校與姓名後,一個老掉牙的故事在漸漸地改寫成一幕短劇。
一群人的熱鬧沒感覺,兩個的寂寞是煎熬。在無聊中走過,在寂寞中渴望有點新奇。
一個周末,我們去了學校的後山。陽光從葉縫中擠過來。愛撫著我。我倚樹而立。
他笑笑,真美。肌膚晶瑩透明,眼波流光溢彩。
什麼時候了,才發覺得。我的語氣裏充滿自信和驕傲。
真想嚐嚐你的味道。他抬頭望了望著那一縷縷七彩的光,曖昧地對它翹首:羨慕得嫉妒。
你不是他!不想打擊他,但有點情不自禁。
我不能給你陽光,卻能行雨露,我會把你滋潤得比現在更美更亮。
他壞壞地笑著,漸漸地向著我逼過來。把我抵在樹上。他的頭緊緊地頂住我的頭。我眼睛睜得很大,直直地望著他。
怎麼有這麼幼稚的小姑娘,沒看到一個男生在逼近你嗎?
看到了,很害怕。我的聲音很輕,有點抖。
知道怕了,快閉上眼睛!他命令道。
不!我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可貼得更緊了,心悶得慌,身體的負荷越來越重,好象很快要被擠壓成肉餅了。
我又使命地用手推了推,但他象是那種起挫越勇的、功力很強的人,受創一次,功力成倍增強。
我絕望了。眼睛四處搜尋,尋找可以救我於水火的人。
誰能拯救你?我就是上帝!他像黑道老大,低低地帶著威脅的口吻。
我哽咽。他趁機叼住我的嘴。嘴裏帶著一股清香,是剛嚼過的口香糖味道;舌尖蛇信子一般地挪動著,繞著我的舌尖轉過一圈後突然直抵舌根。
我,快要窒息了!
不自覺閉上了眼睛,感覺自己已在神遊太虛了。
他的手也很不自在,而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手腳在消極怠工,任由盜賊在作案。
潛意識裏,胸部涼颼颼地,然後是一片溫熱;下身也不能動彈,被什麼硬硬地頂住了。
我一陣暈眩。
他象鑒賞一件精美的工藝品,邊摸邊舔,含混不清地發出陣陣讚歎。
渾身沒勁,虛脫了一般,麻酥酥,軟綿綿的。內心深處卻升騰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渴望。好渴望靠在一張床上,盡情綻放。
如蛇的信子在我的身上遊移,一寸一寸地,好象是英國的圈地運動。
檢驗完畢!正當我沉醉不知歸路時,猛然聽到一個聲音在我的耳際得意地、很輕但很幹脆地響起。
真美!真不忍心破壞這種透明的、易碎的意境,我擔心這精美的藝術品會被我揉碎的。
他虔誠地喃喃道。似在向蒼天起誓。然後擁我在懷,很溫情地撫著我的發,吻著我的臉,舔著我微閉的眼。
可於我,卻心有餘悸。趕緊起身逃離他的懷抱。
他抓住我,憐愛地說:你放心。我沒舍得動你。
我不明白什麼意思,隻是茫然地望著他,心裏滿是惶恐。
別怕。我們早就是一對,唯一的。但到現在你仍是一個姑娘。你應該相信我。
看他真誠的樣子,我如釋重負。
回去後,發現自己下身有一點點經血,也就釋然:大姨媽來了。
晚上,他又來找我。我背對著他,說不舒服。
他問怎麼了,我說來客人了。
他說:我又不會欺負你。
我們又走向那片樹林。
就抱一下不行嗎?你可是我的唯一!
真的嗎?
當然!
這次似乎沒有了那種陌生感,他很急切地堵住了我的嘴。
我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了,身上所有的東西似乎都已剝離,可是我就是喊不出來。
有一種奇妙的感覺遍及全身,又酥又軟。他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動作也越來越麻利。
我的頭腦時而清醒,時而迷糊。
清醒的時候在心裏呐喊著“不”;迷糊的時候卻強烈地感覺自己的整個軀殼似乎空了,心裏虛得慌,需要填補,需要充實,需要注入,才有足夠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