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八就要到了,天氣越來越冷了,雖然裹的厚厚的,我還是呆不住,我不知怎麼的,想到了阿白,我想去看一看阿白,快要新年了,看看它過得好不好。
臘八節照例是在慈雲奶奶家過的,我吃罷飯,就溜了出去。地上結了厚厚的冰,我穿著棉鞋,走在上麵直打滑,我越是小心地走,越是打滑,就這樣歪歪扭扭走到了林間小道。我已氣喘籲籲,我沒力氣地跺跺腳.。再抬頭就看見,一個白色的龐然大物向我走來。我高興地向她揮揮手。它用他亮晶晶的眸子看著我,我能看出來,它一定很開心。它走到我跟前,示意讓我到它背上,我心想自己走路打滑,就愉快地爬了上去。我伏在它的背上,他的背暖洋洋的,我的手一會兒就暖和了。
可能是因為他的背太舒服,我沒一會兒便在它的背上睡著了,我感覺自己好像回到小時候,在母親懷裏的時候,久久不想醒來。過了良久,我感覺到了亮光在我眼前晃動,我用手微微遮著眼睛,我看到陽光從樹枝的冰淩還有縫隙中瀉下來,柔柔地拂過我的臉。我拿開手,呈現在我眼前的是一排排用冰砌成的桌子,桌子上麵全擺的各種吃食。冒著熱氣,除了桃花酥,全是辣的,都是我喜歡的。我喜歡桃花酥,這是我唯一喜歡的甜食。其實,我最愛的是各種辣食,可是阿娘和慈雲奶奶都不讓我多吃,每次都不盡興。我很訝異於阿白知道我的喜好,除了阿娘和慈雲奶奶,沒人知道。我非常開心地跑過去而大快朵頤,等我吃飽了,我才發現阿白一直看著我。它的眼神,讓我覺得很奇怪,好像很開心,卻又像是很傷感。
我跑過去坐到它的旁邊,輕輕地撫摸它,“阿白,阿白,我不知道怎麼去麵對白哥哥,阿白,阿白,我是不是應該坦然一點”它那樣看著我,眼裏有著光芒。我想我真的應該坦然地麵對白哥哥,我拍拍阿白的頭,抱抱它,拿出我在集市買的火紅色的圍巾,給它係上,它蹭蹭我,說了句“謝謝。”突然一句把我嚇了一跳,它真是很少說話,我感覺它一直在聽我講話,很用心,那樣靜靜的,我也覺得很溫暖。
太陽快落了,我也該回家了。我戀戀不舍地對他揮了揮手,我在落日的餘暉中看到他走向小道中,消失在我視線裏。
我還沒走兩步,就發現一個白影靠近了我,我知道他是誰,我定了定神,用一個擠出來的笑容望著他,他過來摸摸我的頭,“別笑了,比哭還難看。”那聲音很溫暖。我拍了拍他的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要隨便摸我的頭。”“我們家小小長大了,脾氣也大了呢。”我不知道怎麼回他好,賭氣似的先走了。他跟在我的後麵,讓我覺得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回到了那個夢。
這個下午以後,我們關係拉近了。有時候我們會搬兩個凳子,坐在那裏談天談地,喝一杯茶,他總是給我講那些小時候的糗事,我也開始給他講我的各種惡作劇,我覺得這樣很好,好像那時候慈雲奶奶在夏日抱著我給我講故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