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
蕭正龍大叫一聲，撒丫子就往外跑。
然而剛跑出房子的大門口，發現不對勁，糾結了一秒鍾，轉身又回到房子裏。
“鬼就是鬼，不分種類。”剛進到臥室，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
“你……到底是人是鬼？”蕭正龍咽了咽口水問。
“我目前不是人。”
“那就是鬼咯？”蕭正龍沒有感覺汗毛豎起，反倒覺得這鬼有幾分幽默。
“我的確是一個魂魄。”蒼老的聲音道，“行了，別說話，我給你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蕭正龍剛要問，卻感覺四麵八方的空氣開始湧動。
唰！
湧動的空氣劇烈一顫，某種無形之物朝蕭正龍的位置狂湧而來，或稱之為從四麵八方朝他彙聚，氣勢洶湧，無法抵擋。
“啊——”
短短一瞬間，蕭正龍便發出不像慘叫的慘叫。他的腦袋像要爆炸，不知名的東西像水泥一樣灌入他的腦袋，膨脹再膨脹。
“幾分鍾而已，疼一下就不疼了。”蒼老的聲音淡淡道。
“不——”幾分鍾，蕭正龍卻感覺無比漫長，他恨不得在地上打滾。
“想打滾就滾吧，別憋著。”蒼老的聲音提醒道。
“啊——”蕭正龍在地上翻滾起來。無暇顧及對方為什麼知道他的心中所想。
幾分鍾還是過去了，蕭正龍虛脫一般，從掙紮中解脫，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然而平靜下來的他，目光變得渾濁，甚至有幾分滄桑，呈大字型仰麵躺著，望向破敗的天花板，整個人處於沉思的狀態。甚至有一種瀕臨奔潰的狀態。
腦子裏多出很多東西，那是記憶，許多年前的記憶。
“起來吧，我已經足足等了你五年。”蒼老聲音道。
“對不起，莫老。”蕭正龍雙目無神，仍舊躺著。
“沒有什麼對不起，凡事有因果，你的離開是有原因的，我有心理準備。”
“可我一走就是五年，你這五年怎麼過來的，你過得好嗎？”蕭正龍愧疚著。
“我曾被困在這裏幾十年，那短短五年，算不了什麼。”
“我差點就回不來了，如果那樣，你豈不是要困在這裏一輩子？”蕭正龍問。
“不會一輩子的，你沒看到房子的外麵寫著一個‘拆’字麼？”莫老道。
“那為什麼這麼久還沒拆掉？”蕭正龍問。
“還不是為了等你小子回來？”莫老沒好氣道。
蕭正龍哽咽了一下，還是沒繼續接話。
隨後一個翻身，直接跪倒在地。
“師父，你受苦了……”蕭正龍在地上磕了一個頭，沒再抬起來。
“行了行了，我現在不是好著嗎，突然這樣喊，我有點不習慣，嗬嗬……”不用懷疑，莫老的話充斥著濃濃的開心，“起來吧，回來就好，其它的無所謂。”
沒有從莫老的話裏聽出埋怨，蕭正龍心中安定不少，但愧疚還是沒有消退，隨後站起身，心裏麵酸甜苦辣，五味雜陳。
“莫老，之前是不是有很多人想拆房子，被你擋住了？”
“沒錯，你回來之前，這房子不能拆。”莫老道。
蕭正龍點點頭，想到還躺在屋外昏迷過去的兩個中年男子，都能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