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誠怔了怔:這是許庭生在對自己承認,他已經變了嗎?
許庭生用力拍了拍他肩膀一側,繼續說:
“以後有話就說出來,跟我說,哪怕你對我有多不滿都好。但是,我不希望你因為某些事對黃亞明有什麼看法,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可能確實是我們三個裏最功利的一個,甚至在某些事情上,他或許都算不上是一個太好的人,……
當然,可能在你看來我才是更嚴重的那一個。
說回黃亞明,我希望你明白,好人未必會是你的好兄弟,但黃亞明,永遠都是我們的兄弟,他也把我們當做是他最好的兄弟。這一點,怎麼都不會變。
還有,我們每個人都在成長,都會麵臨自己的選擇,也都有自己在這個社會裏掙紮、生存的方式,和最後適合自己去走的路。這一點,別人無權幹涉。
我唯一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的一點是,如果有一天,我和你,我們都很潦倒,他會是唯一拚盡全力幫我們的那個人。”
許庭生最後所說的那個自己和付誠都很潦倒的狀態,其實就是許庭生親身所見,前世最後階段,他們的真實寫照。
而那時的黃亞明,一方麵在這個艱難的社會裏努力鑽營,用盡手段想要往上爬,想要活得好一點,另一方麵,卻依然對這兩個潦倒不堪的兄弟掏心掏肺,竭盡全力。
這樣的他,有錯嗎?
而今的問題隻在於,許庭生改變了自己的軌跡,相應的,也提前暴露了一些三人本該幾年後才會出現的問題和狀態。
這一點改變對於許庭生本身並不會造成太大的問題,但是黃亞明和付誠,他們卻不得不以一個更不成熟的年齡,更稚嫩的心理狀態去麵對它。
所以,許庭生才會對付誠說這些。
至於黃亞明,許庭生會在背後更加小心翼翼看住他。
“好像你說的總是對的,我回去想想。”
付誠走了,許庭生站了一會後回到二樓客廳,黃亞明正好從房間裏麵出來,他已經重新叼上了一根雪茄,抽得有模有樣,架勢十足。
“哎,付誠呢?”黃亞明環視了一下沒看到付誠,向許庭生問道。
“他先回宿舍了。”許庭生回答。
“靠,什麼情況?我正準備教他抽雪茄呢。還有,我還想問他暑假跟不跟我一起去天宜那邊,反正他現在也沒別的事情可做,不如就跟我一起幫你做娛樂這一塊好了。好歹他喜歡玩音樂,比我專業點。”黃亞明依然亢奮。
“做娛樂業和玩音樂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一個是生意,一個是文藝……他不適合。”許庭生解釋說。
黃亞明似乎聽出來一些什麼,神情裏褪去了興奮,有些為難的問許庭生:“付誠不會是對我們有什麼意見吧?我覺得這件事他可能不會認同我們的做法。”
“沒事的,咱們自己別這麼想就好,我們一旦這麼想了,相處就有隔閡了。”許庭生說,“不看球的話你先去睡吧,好好做你的大亨夢去。”
“你呢?你不累?還要看?”
“……,我沒辦法,他們到家裏看球,我總得陪一下。”
對於許庭生來說,這屆歐洲杯無疑是他人生中最糟糕的一段看球經曆,明明都知道結果,還得再看一遍錄像,還得陪著一群人緊張、興奮,瞎咋呼,還不敢發表自己的看法,生怕一不小心就說漏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