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那聲“哇”,其實挺假的。
當然許庭生也沒辦法告訴小項凝,我就是說說而已,原來那樣就挺好的,錯了,不是挺好,是正好,而且我喜歡,並且習慣了。
當然這個原來是指22歲的項凝。
送走小項凝的這個下午,許庭生有點心神不寧。不過因為見著項凝,倒是讓他想起了另一件事,一頓欠了好久的飯。
陳建興接到許庭生的電話其實有些意外,自從上次“公園事件”之後,說了回頭請他吃飯的許庭生其實再也沒有聯係過他。
“層次終於還是被徹底拉開了。”
這是前段時間陳建興的想法。就在他有心把自己和許庭生的關係強化一下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已經沒這個資格了。
公園那天的陣仗他是親眼看見的,許庭生的發展陳建興其實也一直關心,之後,甚至在沒有許庭生授意的情況下,他還是為互誠做了幾次正麵報道。
可是,對方似乎已經完全不需要了,一份普通市級晚報而已。
至於先前說好的那頓飯,陳建興全當許庭生已經忘記了,他沒法去介意。現在,事實上,就在這一個多月時間裏,他自己的生活也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許庭生的電話來得正是時候。
“陳哥,我想問一下,你今天有沒有空?有空的話,我們一起吃頓晚飯怎麼樣?”許庭生在電話裏說。
頹然在出租房裏坐了一天的陳建興把手裏的相框放下,調整了一下心情,說:“好,在哪裏?”
許庭生想了想,說:“岩州還是陳哥比我熟,要不陳哥幫我挑吧?”
陳建興想了想,說:“那行,我來安排。你那邊幾個人?”
他之所以這麼問,其實在於他自己本身經曆過很多這樣的飯局……在這樣的,總是有一堆頂著各種頭銜,彼此半生不熟的人的飯局裏,他大多數時候隻是一個附帶而已。
“我這邊就我一個”,許庭生說,“陳哥要帶上朋友或者家人嗎?能來更好,正好我還沒見過嫂子和孩子呢。”
聽到許庭生這麼說,陳建興臉色略有些慘淡,說:“我也就一個人。”
猶豫了一下,陳建興繼續說:“那就咱們倆,兩個人的話,我想先問下,許兄弟介不介意喝點酒?我的意思是,我正好想喝點酒。”
許庭生聽出來一些異樣,想了想,回答說:“好。”
“那我一會打電話給你。”陳建興說。
“行,麻煩陳哥了。”許庭生說。
掛上電話,陳建興洗了把臉,然後從牆角找出來裝衣服的大行李箱,打開,準備挑一套稍微得體點的衣服。行李箱裏的每一件衣服,都疊得整整齊齊,幹淨,散發著陽光和洗衣皂混合的清香。
陳建興在情緒即將陷落的第一時間把箱子蓋上。
……
晚飯地點在一家檔次不錯的私房菜館。
菜館位置稍偏,店內全是包廂,從二十幾個人到兩個人的都有,而且裝修典雅。許庭生和頭發淩亂,衣裝也有些不整的陳建興坐在兩個人的小包廂裏。
陳建興是一個很注重“得體”的人,哪怕是最初那次在市民廣場遇見,他都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