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庭生應得太幹脆。
丁淼短暫緊張過後,努力分辨著許庭生是不是在虛張聲勢。以他自己的判斷來說,真的要找一個殺他而絕無後患的辦法,他想不出來。
所以他很相信,自己會很慘,但是能活下去。
許庭生拿出一個新手機,點開彩信給丁淼看了一張照片。
丁淼額頭細細密密的冷汗一下冒了出來。
照片上的人,就是當初他放在丁森手下的那個人。後來這個人在那場“謀殺”中扮演了重要角色,負責最後誤導東子和狗哥開車撞向丁森。不久前,丁淼將他騙往並州,讓何二十七幫忙處理掉這個人。
所以,這個人本該已經是個死人。何二十七親口說過人已經埋在礦洞底下。
“我猜,何二十七留著這個人的目的應該是對付或者防範你。人沒死,斷了一條腿,我並州的朋友在何二十七的地頭上找到他。對了,差點忘了說,何二十七已經完了。”
許庭生把手機收起來,笑了笑說:“這位朋友現在已經在回岩州的路上了。他為你立過的功勞不小吧,最後卻被你這樣對待。你猜,他有多恨你?”
整個人一下慌神。下一刻,丁淼看著許庭生,短促但是很深的呼吸。不愧一直被很多人讚賞,丁淼在這種衝擊下的第一反應,還是努力調整情緒,整理思路。
“反訴我?”丁淼問,然後看了看屋裏的東子、狗哥和彤彤,在心理計劃著,怎麼狡辯,怎麼脫罪,甚至怎麼懇求已經隻剩他一個兒子的父親,為了丁家,顧全大局。
“不會。”許庭生答。
丁淼經過短暫的失神,跟著開口道:“不如你說說你的計劃。我看下有沒有漏洞。”
“好”,許庭生頓了頓整理思路,然後說,“比如這樣,他回到岩州,拖著一條斷腿像瘋狗一樣天天到處找你,不說,但是事實讓所有人都能猜到,你想將他滅口。跟著他去公安局報案說是你殺了丁森,卻拿不出證據。警方不會抓你,但事情會越鬧越大。我想最多到這裏,你爸媽一定會找他,因為我聽說你的繼母一直就有這樣的懷疑。他會跟你爸媽說是你讓他叫人去撞那輛車,而他最開始不知道裏麵是丁森。後來你了解到那段時間正好我和丁森有衝突,就想趁我這次出事嫁禍給我,同時獲得一些好處。為了保險,你計劃先將他滅口,他僥幸才活下來。他知道你的事肯定不止這一件,所以雖然沒有證據,卻一定有很多辦法在你父母麵前證明自己。”
丁淼的眼神開始慢慢黯淡。
“同父異母的廢物弟弟搶了哥哥的繼承權後,意外的離奇死亡,哥哥就這麼幸運而且順利的重奪繼承權……在這樣的背景下,你猜一般人麵對這件事,會選擇信,還是不信?”
“……”
“還有你爸媽會不會信?信了,他們會怎麼樣?”
“……”
“當整個岩州都在談論這件事……而你所謂的證人一直沒出現。我,許庭生,翻身出獄。而你,丁淼,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失蹤……你猜,大家是會覺得你出了意外,還是畏罪潛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