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眨眼間,那點黑影已經來到了跟前,竟是一飛梭。
飛梭上站立著一粗布青衫的青年,那般出塵,背負一柄殘劍,腳下飛梭前,卻是有一個斷裂的劍尖,其上雷電滾滾,纏繞著整個飛梭。
這,不是別人,正是腳踏飛梭,從子庚秘境一路風塵仆仆歸來的周青,能在短短數日內到達此地,也多虧了太乙劍的這個劍尖,宛如流行劃過蒼穹,呼嘯的風聲,簡直要刺破虛空一般。
“張師弟,十幾年不見,別來無恙啊。”沒想到一落地,周青便遇見故人,心中的那點哀傷,也逝去了不少。
張雲飛震驚了,十幾年前,周青獨自離開火雲宗,十年前,宗門內的長輩們也失去了周青的一切訊息,杳無音訊,自此,宗門內之人,皆以為周青在精英大賽中,被哪一門哪一派的天才給擊殺了。
誰也沒想到,周青竟然在這樣一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盛夏的下午回到了火雲宗,來得這般悄無聲息。
“周,周師兄!”張雲飛甚至有些哽咽了,他這個如今火雲宗的大高手,竟然如同孩童一般雙眸濕潤。
對於張雲飛來說,周青無疑是他的親人,是他除了父母之外最親的親人,如今這位親人再次死而複生,怎能不淚水橫流。
“哭什麼,叫小輩們都看笑話。”周青拍了拍張雲飛的腦袋,如同在安慰自己的弟弟。
那些初生牛犢般的新生,哪裏會害怕,況且周青這般笑臉迎人,完全沒有了宗主那般凶神惡煞上位者的弊病,這幫新生反而更親近,正站在一旁低聲竊語。
張雲飛囑咐了一幫新生一番,便自顧自跟周青攀談起來,畢竟十幾年未見,自然有許多話要講。
“陳穎師姐她,下個月就要嫁給神木宗的少宗主了。”張雲飛突然冒出一句話。
周青踏步往宗門而去的腳步一窒,心中不由一陣煩躁,仿若心魔入體,道不清話不明。
“陳穎師姐,她...”周青望了望火雲宗那熟識的山路,那裏,自己曾經跟陳穎說過話,不知為何,之前種種,都浮現在眼前,“她找到自己的最愛就好。”
原本,周青是想問張雲飛,陳穎出嫁,是否心甘情願,但是想想,難道陳穎非得等自己十幾年不成,說不定人家早就心有所屬,所以周青這一出口,便變成了祝福。
張雲飛聞言,哪裏不曉得周青的心思,哀聲歎息道:“唉,搞不懂你們,不過陳穎師姐的出嫁,完全是為了宗門,為了師尊。”
周青一愣,陳穎為了宗門什麼的而被迫出嫁,這點周青絕不相信,如果是為了師尊,這就極有可能,畢竟在周青出現之前,陳穎跟玉芙師尊二人就如同一對母子一般,感情深厚,絕對非同一般。
“到底怎麼回事?”周青的眉頭緊蹙,不用猜測,都知道這裏麵有貓膩。
此時的周青與張雲飛,走到了十幾年前二人所住的雜役屋落前,一行雜役弟子瞧見張雲飛,忙不迭地跪下行禮,隻是,此時的張雲飛,並沒有心思去理會他們。
“這件事,還得從這次精英大賽說起!”張雲飛揮袖喝退了一眾跪拜的雜役弟子,示意周青繼續往宗門山後走去,往人煙稀少的古傳送陣走去。
二人且行且走,一路攀談,當走到來到這個修真界的那個傳送陣,張雲飛才將這一切的來龍去脈都敘說清楚。
一年前,精英大賽再次如期舉行,失去了周青的火雲宗,弟子資質堪憂,除了張雲飛與陳穎等一共七位天資尚可的弟子,火雲宗實在湊不齊十位,便由陳穎為首七位弟子去參賽。
不曾想,精英大賽一敗塗地,還惹了一禍害回來,在祝融候國的精英大賽上,陳穎的美貌,被一神木宗的少宗主盯上了,在精英大賽之後趕來火雲宗,不但毒傷了師尊玉芙長老,還要挾不將陳穎嫁給他,便帶宗門內高手,踏平火雲宗。
火雲宗至從失去了周青這位驚才絕豔的弟子,現如今全宗上下,修為最精深的,也就陳穎,剛剛突破到融合初期,哪裏抵擋得了神木宗這樣的大門派,神木宗光光融合期修為的修者就有十位之多,更別提那心動期修為的,火雲宗壓根就不是其對手。
“那神木宗什麼時候來?什麼來路”周青的並沒有太大的波動,因為這件事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下個月初八就來,至於這神木宗,乃是與祝融候國相隔三個候國的邱木候國的最強宗門。”張雲飛歎息一聲。
在張雲飛看來周青固然是極強,但是麵對一個超級宗門,周青即使再強大,也是無濟於事。
不過,他張雲飛就算再精明,也不能理解超級強者的可怕之處,不要對付一個宗門,甚至麵對整個修真界都毫無畏懼,隻是張雲飛這等修真等級,根本窺探不出其真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