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歡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腹部,這完全看不出有什麼生命的痕跡。
她眼神冰冷,淡淡地說,“你不必操心。”
安貝聳了聳肩,很沒風度地翻了個白眼兒,“得了吧,中國女士,我隻是不想再救你一次。”這人可真是夠煩的,總是冷冰冰的,一點都不活潑開朗。安貝不大喜歡沈歡,但是眼前的許幼卻讓她愛心泛濫。
哎……多麼白嫩的孩子啊……怎麼就攤上了這樣一個姐姐呢?
安貝腹誹道。
“沈歡。”摸著肚子的人微微一愣,開口冷淡地說,“不是中國女士。”剛從死亡的邊緣被救回來,遭遇了顧淮的背叛,沈歡覺得自己沒什麼好開心的。
唯一慶幸的,就是自己還活著。活著,總歸是好的。
安貝一副受不了你的樣子,氣哼哼地嘟囔著,“好吧,中國女士!你真是夠煩的!”她甩了甩頭,那金色的波浪頭發搖晃著,看起來分外炫目。
“沈歡。”又是一聲沒感情的糾正。
安貝腳下一個趔趄,惡狠狠地轉過頭,“我就不信你就這麼難搞!”
沈歡不置可否地看著她。
“我那個哥哥一定有辦法征服你!”安貝高揚起頭,驕傲地說。看來她對自己那個所謂的哥哥很有信心。
沈歡突然覺得這小姑娘還蠻有意思,淡淡地笑,“外國鬼子。”
安貝和她的哥哥,在沈歡的眼中,看起來並沒有差別。
許幼睜圓了眸子,盯著安貝憤而離開的背影,淚眼汪汪地說,“姐姐,你為什麼要氣走她?”
沈歡揉了揉小家夥的頭,“我嫌煩。”
剛登上船的時候,就是被這姑娘給吵的暈倒過去的。
她不想再丟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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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對著角落裏偷聽的女人冷笑,看起來並不懷著好意。他上前,獵豹般危險的眼神盯著瑟瑟發抖的女人……”安貝抑揚頓挫地念著,聲情並茂,“那唇的滋味好極了,男人覺得自己遇上了個寶貝。他斜肆地對著對女人笑著說,‘還有更好的’……”
沈歡冷著臉,一把將安貝手中的小說扔出老遠。
自從安貝那天放下一句“我就不信你這麼難搞”之後,這個外國女郎發了神經一樣開始來她的休息室念各種中國小說……哦,是那種網絡題材的總裁小說。
沈歡感覺自己有些頭痛,“你這是幹擾我的休息,外國鬼子。”
還好她有先見之明,看著安貝一臉高深莫測地笑著踏進屋子的時候就覺得沒什麼好事,一早把許幼支開了……如果沒有,這不好的小說讓小家夥聽到,恐怕不得了。
安貝不滿地又掏出一本小說,批評沈歡,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中國文化博大精深,虧你還是中國人,怎麼不懂得愛惜自己國家的文明產物?”
“據我所知我們國家的文明產物隻有博物館、科技苑、以及各大名勝古跡。”沈歡麵無表情地說,“至於你手上的小說,原本蠻有價值,但你是外國人,不必考慮。”
安貝顫抖著手指,憤怒地說,“你搞種族歧視!”黃種人白種人,有那麼重要嗎?
沈歡慢條斯理地抬起頭,意味不明地笑,“原來你還知道自己非人類。”
安貝:“……”這個中國人她欺負我。
“孩子你要不要?”被打壓的這麼辛苦,安貝索性拋下了這個話題,歪了歪頭問,“如果要打胎的話,在孩子沒成型的時候打吧,我會準備好。”
沈歡眼神淡漠,“你讓我想想,這幾天給你答複。”
“這事不能拖,”安貝搖了搖頭,用那帶著西方卷翹舌的音調怪異地說,“我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但你肩膀上有兩發子彈,險些要了你的整條胳膊。醫救不及時就會成為廢人的。你手上的傷痕也太深,幾乎見到了骨頭……”
沈歡皺了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麼?”她不想聽這些,感覺那血淋淋的事實又被刨開了一樣讓人感覺不舒服。
這個外國洋氣的女郎明顯看出了她的逃避和不樂意,立馬變了個態度,換快地掏出一個手機,在沈歡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哢擦”一聲按下了快門鍵。
“哎呀哎呀,談這麼多做什麼?你們不是有個詩人說過,人生得意須盡那什麼來著嘛,來來來,照一個!”安貝燦爛地笑著,大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