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苡本就長的白,被黑夜襯托著,更好像是個獨立的個體一樣,明顯極了。
包在身上的牛仔褲,嚴絲合縫的一點風也不透,好像長在肉上的一樣,整個身體的曲線也就更加明顯了起來,****,纖腰,若隱若現,她,她……
不可否認,顧苡這樣的打扮,真是美。
好像跟這滿地的薔薇花融為一體一般,淒美又嬌嫩。
蕭潛看著她,“你帶走這些花,還是單純的想給自己找點存在感?顧苡,我知道你心裏不服氣,你走就走,走了也不忘給我這裏添點堵是不是?”
顧苡抬起頭來,媚眼如絲,斜睥著他,湛藍的目光如同夜空中遙遠的星一般,微微閃動,平添惆悵。
“喂,都要離婚了,你就不能有一天不找我的茬,有意思嗎?”顧苡看著他,翻了個白眼說。
蕭潛看著她不管不顧的坐在地上,雙腿耷拉著,那個樣子,可真是瀟灑,他看著她這樣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咬著牙說,“沒意思,你也知道沒意思,你也知道都要離婚了,那你還在這裏給我弄的一團亂,你這不是給我看呢是給誰看呢?”
顧苡回頭,冷笑,想著算了吧,這不是正要離婚呢,隨他的便吧,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了。
吵了六年,都要分手了,她也讓著他一點,也算是最後給兩個人留個好念想不是嗎。
顧苡扶著一邊的矮牆,站起來,回過頭,她說,“是,我的錯,我以為你看著這些花討厭,就跟討厭我一樣,所以我幹脆就幫你連根拔起,想的是把我的痕跡一起連根拔起,離開你的視線,免得你再厭煩,現在是我錯了,不該這樣自以為是,那我找人去把地方給掃了如何?”
蕭潛深吸了口氣,雙手放在腰間,似是在為自己順氣一般,看著顧苡進去找人。
是,他氣,看到這滿地是碎片,就如同他千瘡百孔的這六年一般,他怎麼不生氣?
他還依稀記得,如今這滿地的花瓣,當初還還好的長在枝葉上的時候,盛開的繁茂,遠遠的看過來,一片的花,他不知那花的名字,但是美醜還看的出來,整個蕭園,便隻有他這裏,門口開著這麼些的花,路過的人都會側目來看。
好好的花,走的時候還枝葉繁茂的,看著就喜歡人,回來的時候,竟然就成了一片狼藉。
傭人告訴他,這是顧苡拔掉的。
他怎麼能不氣!
顧苡啊,他結婚六年的妻子啊……
他怎麼就娶了這麼個瘋婆子當老婆?他的妻子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瘋子?
傭人說,這一大片,都是顧苡親手一個一個的拔掉,何其殘忍,何其瘋狂。
顧苡進了門,行李都帶出去了,一天時間她將自己的衣服全數打包,自己帶不走的,就叫人一趟一趟的寄給了物流,為的就是讓房子裏沒一點她的痕跡,好讓這婚離的徹底。
然而此時,她回來了,剛要脫衣服,才忽然想起,她沒衣服。
頓了頓,她聽見後麵,蕭潛的腳步聲漸進,蕭潛關上了房門,跟進了屋子裏。
之前隻顧著氣憤,他到是沒注意到,房間裏,顧苡的行李早不見了,此時才進了屋裏來,就發現了不同,屋子裏東西也沒少多少,她拿走的不過是自己的一些隨身物品,裝飾用品之類的肯定拿不走,但是,蕭潛就是敏銳的發現了,東西少了很多。
蕭潛一眼看向了顧苡,目光如炬,“顧苡,你收拾行李呢?”
顧苡轉過頭來,“是啊,不是說了要離婚,我想你也不能幫我收拾,我就自己趕緊收拾收拾,準備滾蛋了。”
蕭潛瞧著顧苡,秀眉緊的皺了起來。
胸口一時盛滿怒意,目光絞著顧苡。
她這樣忙不迭的收拾行李忙著回家,可真是一天也不想多待了啊?
但是……想想也沒什麼不好。
她走了也好,在一起就沒一天安生日子,大概也是互相看的膩味了,所以瞧著就厭煩,不如就走了吧。
近來不知怎麼,一看到她就控製不住的情緒上揚,好似整個人就是個宣紙,輕易的,便能被她一下點燃。
也是該互相冷靜一下,好好的想一想,他們的未來,是不是該重新選擇一下了。
然而,半晌後,蕭潛隻是沉沉的呼了口氣,看著顧苡,“做什麼要自己收拾,那些傭人都是幹什麼吃的,你還有什麼需要的,就告訴我,這家裏你的東西多的很,怎麼可能是你一天就能收拾的完的,何況你身體也不好。”
顧苡愣了愣,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般,回頭看著蕭潛。
果然啊,她鬆口要走了,他便高興了。
自嘲般的笑了笑,她說,“也沒什麼了,叫外人來收拾,我也覺得怪不舒服的,而且他們也不知道我都有什麼東西。”
蕭潛看著顧苡,又看了看外麵的天,“今天天也晚了,你就別回去了。”
“別了,我衣服都送走了,我就不留下了,謝謝你的好意了。”她說著,轉頭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