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蕭衹的住處，才在外麵，蕭明朗便瞧見了顧苡。
“哎，你怎麼帶她來……”
話音未落，裏麵有傭人出來道，“老爺叫二少和太……顧小姐進去。”
蕭潛看了蕭明朗一眼，蕭明朗知道自己是沒辦法，隻能生氣的看著蕭潛帶著顧苡一起進了裏麵。
蕭衹躺在床上，因為一直有糖尿病，所以此時會忽然病倒，也沒人覺得意外。
他本來身子骨也不好，平時保養的再好，也還是會有問題。
蕭潛一步走進去道，“爺爺，我回來了。”
顧苡也招呼道，“爺爺。”
蕭衹嗯了聲，手上還掛著點滴，對兩個人道，“他們還把你們叫回來，真是……我沒什麼，你們別擔心。”
蕭潛走過來，抬起頭看一邊的醫生。
醫生忙低聲道，“糖尿病引起的酸中毒，算是老毛病了，因為忽然暈倒，大家是有些緊張。”
蕭潛歎息了聲，看著蕭衹，“是不是平時又沒好好忌口。”
蕭衹歎息著道，“這個也不讓吃，那個也不讓吃……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爺爺！”
“好了好了，我曉得了，這次就忌口了，真的。”蕭衹趕緊說。
顧苡看著蕭衹，一瞬間似是覺得蕭衹老了許多。
其實蕭衹是老了，怎麼也快八十的人了。
不過平日裏人太強勢，到是讓人一時沒有去考慮他多大年紀的問題。
蕭衹看著顧苡，歎息，又歎息，拉過了顧苡的手，“小苡啊……你跟蕭潛好好的啊。”
顧苡抿嘴笑道，“沒法好好的，爺爺快好起來，蕭潛就會欺負我，爺爺還要站在我這邊才行。”
“嗬嗬。”蕭衹跟著笑了笑，無奈的看著兩個人。
他要是有一天真走了，擔心的就是這兩個，都是炸彈一樣的性子，一點就著，往後安安分分的還好，要是不好……
是真的沒人再為他們壓著了啊。
蕭衹讓他們先走了，他還是要休息的，讓外麵的那些人也走，他打幾天點滴過幾天就好了。
蕭潛出去了，才又對醫生沉聲道，“爺爺沒事吧？”
醫生說，“是沒什麼事，還是老毛病而已。”
蕭潛嗯了聲，“好好照顧著。”
他對顧苡道，“人老了是會這樣的，顧苡，你也別太擔心了。”
人老了是會這樣的……
顧苡心裏一驚。
是啊，其實確實是沒什麼的，這毛病很多年了，大家都知道，隻是，人老了而已。
顧苡默默的點頭，卻是稀裏糊塗的跟著蕭潛一起出去了。
一家子都在外麵瞧著呢，看著蕭潛出來，特意的問了問，“怎樣，老爺子跟你說什麼了？”
蕭潛說，“沒什麼，說他沒事。”
蕭明覺在後麵道，“哎，跟誰都說自己沒事，讓他出國去檢查一下又不肯，蕭潛啊，我以為你能勸著他出國去看看呢。”
蕭潛道，“爺爺說了沒事就沒事，出國檢查什麼。”
蕭明朗在後麵歎息，“爸這身體是越來越不行了，我看，這個家是早晚要散了。”
蕭潛猛然抬起頭來，看向了蕭明朗，“爸，這裏是爺爺的住所，你要牢騷什麼，不如回您那裏去。”
因為是他父親，所以說話才客氣了許多，不然，以蕭潛那暴脾氣，早開始罵了。
蕭明朗一聽，抬起頭來道，“怎麼了，那不僅是你爺爺，也是我爸，你不能因為什麼擔心害怕就不敢正視問題是不是，你爺爺他是老了，這是有目共睹的，難道還要遮著自己的眼睛，欺騙自己嗎？”
蕭潛目光一冷，看著蕭明朗的時候，眼神更顯得晦暗。
“爸，我說了，你回去再說。”聲音跟著涼了幾分，他盯著蕭明朗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