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奇怪的雇主(1 / 2)

走出夜闌,外麵沒有純黑的夜空,抑或是明亮的街角路燈,有的隻是布滿疤痕的牆壁上用以照明的冷光燈發出昏暗的光線,以及蜷縮在牆邊雙目無神的人們。

人類到底還能在這末世中苟延殘喘多久呢?這是法蘭克不時想起的問題。也許自從那一天屬於人類的時代就已經一去不複返了吧。末日爆發,同類變異,死亡變得廉價的比不上一塊麵包,雖然逃亡地下建立了無數的地下聚集地總算是贏得了一時的喘息之機,但人類的總數仍然在穩定的下降著。被變異的人類和其他變異生物殺死,病死以及餓死,或許人類最終會滅絕因為人類的卑劣吧。握著糧食和其他物資的人永運都不會想到那些瀕死的人們。

法蘭克晃了晃腦袋,將視線從一個挖著汙泥塞進自己的嘴裏的斷腿老人身上收回。想那麼多幹嘛?餓死這種事情永遠都不會發生在一個鏢客身上的。畢竟富人們的欲望永運都不會被鎖在一處小小的聚集地中,麵對那外麵的世界,他們的懦弱總是需要有人去欺騙不是嗎?無論是他們的肉體還是他們的寶藏總是需要有人給予安慰的。他一直都堅信著,鏢客才是活到最後的那群人,而自己則是活到最後的那一個。不過最後一個人應該會很孤獨吧。

他低聲罵了一句,將頭罩裹好快步走進了牆邊的陰影中。

需要他煩惱的事情還有很多,現在可不是一個胡思亂想的好時間。老槍死了,自己走進那扇門該怎麼開口呢?對不起!你爸爸死了。這是他留下的槍。別逗了好吧,這樣子說!?

老槍死了。死在一個普普通通的低級獵殺任務裏。在任務之前卻將自己隨身的槍留了下來,就仿佛已經預知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左輪,任務,預知。這幾個詞一直都在法蘭克的腦海中旋轉著。法蘭克用力地一拳到了空氣中——明明知道這中間有什麼,可就是......

酒吧的老板除了告知自己老槍的死訊,還有就是那把槍,沒有了。他也沒有再問什麼,這是規矩!不插手他人的恩怨。能將老槍的事告訴自己已經做的夠多了。不能再強求什麼。

熟悉的路口,法蘭克知道在右手路邊的那扇鐵門後麵是家麵館,味道還不錯,價格也還算過的去,當然這是對一個鏢客而言,普通人估計連進門的資格都沒有。不過今天好像關門了,破著一道小口的鐵門緊閉著。再拐過一個路口就到了啊。越是靠近那個地方,法蘭克的心中就越發的雜亂。老槍的家,一個位於整個聚集地最西邊的破敗角落裏。自己曾經提議過由自己出錢讓他搬到好一點的地方去,老槍卻一直以這個地方清靜為理由拒絕了,也許是自己施舍般的幫助刺傷了他作為男人的尊嚴吧。

現已經快八點半了,沒有任何娛樂的末世人們應該都在神遊太虛了。法蘭克低頭看了一眼它那破的不成樣子的手表,再抬頭看一眼麵前那扇虛掩的門扉,右手放開又握緊。他不願意換掉那塊表的原因是因為那塊表曾經救過他一命,也許還因為點別的吧,是什麼呢?想不起來了。

啊!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幹什麼。你隻是來老朋友家看看,隻是看看而已。法蘭克最後還是握緊了手推開門,如走向戰場的士兵般的走了進去。

不過腦子裏在走過低低的門檻的一瞬間又開始泛起各種奇怪的想法。

也許在最當初就不該讓她跟著老槍吧。她死了,老槍也死了,就剩下那個或許已經熟睡的孩子,估計沒人一起會很冷吧。那個沒用的老槍,就這樣死了,那麼膽小估計一輩子都隻能窩在這種地方了。可是自己最開始不就是因為他膽小才讓她跟著他的嗎......

穿過那道窄窄的門廊,直接進去就是兼客廳的臥室了。末世不需要過多的裝飾。

進去之後便隻是見到一道孤坐在木板拚成的床上的身影,床上很整齊地疊著破舊的被褥。

“還沒有睡?”

“嗯,我睡不著。”

問出這一句之後法蘭克就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了。估計他想過了所有將會發生的場景腦海中也從沒彩排過這樣的劇本吧,有點兒手足無措。

法蘭克你怕什麼,連最凶惡的變異體你都殺過,還會怕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法蘭克在心中打著氣,裝出一副大人嚴肅的語氣和表情:

“晚上怎麼沒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