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刺了進來,沿著睜大的眼眶!
法蘭克剛睜開眼睛就感受到一種強烈的不適感,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人強行扒開了眼皮幾個小時,幹澀刺痛。從外部來開的話,可以看到此刻法蘭克睜開的眼角流下兩條漆黑的漆黑的痕跡,那種先前將法蘭克衝上地表的液體正從法蘭克的眼中不斷流淌出來。
我們的鏢客顯然很快也現了這種狀況。不過他第一時間的動作卻是翻身彈起,弓著腰,雙手舉在麵前,擺出一副防禦的姿勢。
不對!這裏是哪裏?法蘭克分明記得記憶在腦海中斷裂的最後一刻,腦海之中閃過的最後一幅畫麵,是從老槍爆裂的眼睛衝出來的“黑怪”,自己倒進水裏的地方顯然也不是麵前這處微風輕拂,陽光斜下的地方。
法蘭克轉動視角,很快就看到了位於身後的那顆倒下的巨樹,以及插在樹上麵的斷刀——那是自己的斷鋼。眼前的景色同記憶中的某一副畫麵電閃般的重合在了一起。
“不會吧......怎麼會......”法蘭克的嘴中喃喃地說道,這裏分明就是一開始自己到來時,那塊巨樹倒下的空地。正是這裏,那一行腳印,才有了接下來的一切。
法蘭克小心地移動腳步,每一次都隻是移動一小步。當指尖的皮膚觸碰到那冰冷的鋼鐵時,法蘭克的心中才算是有了一絲安寧。吱呀一聲,將釘進木頭裏的斷鋼拔了出來,刀口斜斜的壓在身側,這才暗暗地鬆了一口氣。武器總是末世中最能帶給人們安全感的東西。
伸手將臉上那些從自己眼睛裏淌出的腥臭黑色液體抹去,心裏越發地不可置信起來——記憶中的一切都在向自己吼叫,自己此刻不應該是在這處地方的。老槍的屍體就掛在自己麵前數米遠的地方啊。難道剛才的一切都是在做夢!?
這樣在法蘭克自己看來都是荒謬無比的想法竟然從腦子裏的某處跳了出來,甚至有了一絲相信的趨勢。不過很快就被法蘭克自己給否決了。自己身上的痕跡同樣無聲地說明著在那個古怪的洞穴裏的一切不止是發生在自己那像是夢境的回憶中,而是真真實實地在現實當中發生過存在過。比如自己手上從眼睛裏擠出的腥臭液體,還有自己光著的身子都在證明這樣的一個事實——發生過的東西是無法被妄斷的虛幻所取代的!
在確認過周圍沒有危險以後,法蘭克手下一撐坐到了那倒下的樹幹上,不過刀還是保持在自己隨手可以拿得到的地方。在將眼中那黑色的怪異液體擠幹淨以後,感覺舒服上許多,起碼那種幹澀刺痛的感覺消失。不過那肉體上的不適卻像是轉移到了精神上一樣,法蘭克感覺自己當前異常的混亂,連帶著頭也一突一突地疼痛起來。
“怎麼會這樣呢?明明自己先前就是在那處山洞裏的。那一切的記憶也並非夢境,自己是如何上到地表的呢?!”
諸如此類的想法與猜測就如同一根根攪合在一起的細線,且將法蘭克思考的大腦縛在其間,慢慢的收緊。
思考這樣看似無解的問題,法蘭克也不想糾結於此,可是心中就仿佛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這很重要。然而一切的線索都在記憶中閉眼的那一刻黑暗所斷開。
還有一點法蘭克也覺得很奇怪,一般人在昏迷陷入無意識的狀態之後,要不就是做夢,要不就是感覺一片黑暗。總之在醒來之後都會有一種時間的斷隔感。但法蘭克沒有,睜看眼睛之後感覺就像是在前一秒鍾閉上的眼睛,也沒有做夢的感覺,也不是那種記不清一切的空白。這樣說來很矛盾,那種感覺就像是中間的這一段記憶缺失了,不是記不起來的那種消失。而是閉眼後和睜眼前的那一段黑暗像是被人無縫的連接在了一起,至於中間的那一段時間就像是被偷竊了一般,讓自己有種瞬移到這個地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