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果有些不確信,甚至有些激動。

“秦雲帆?”

半晌無聲。

一聲輕笑傳來。

“看來摔了一跤,身子殘了,腦子卻倒正常。”

刺眼的燈光乍起,一襲筆挺的西裝革履,身姿欣長。

寧果沒想到短短幾個月沒見,秦雲帆如此迅速地蛻開了青澀的稚氣,竟變的成熟起來,成熟的竟有些陌生。

“秦雲帆?”

寧果還是不確信,一步一步挪著想靠近看清楚些。

“小心玻璃!”

一聲驚呼,卻被秦雲帆更快的一把扶住,慢慢抱至床沿,然後輕輕的放下,似乎珍惜的極盡溫柔的對待一件易碎的寶貝。

寧果有些惶恐,從來習慣了秦雲帆冷不丁的冷嘲熱諷,這般溫柔反常的他,竟有些不像他。

“別多想!”似看穿了心思般,秦雲帆頭也沒抬,小心的翻弄著寧果的腳底檢查碎片,“老弱病殘者,本少皆格外優待!”

寧果突然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那秦雲帆同學,阿笙在哪?”

修長的指間一頓,卻也隻是一瞬,秦雲帆把寧果露在床外的左腳緩緩扶至床裏間,繼續細心的慢慢的掖著被子。

良久無言,時間悄悄溜走。

寧果覺得這氣氛很是詭異,甚至形容不出到底詭異在哪裏。

等到被子終於壓的平平整整,連蚊子都鑽不進去一隻,秦雲帆摹的抬頭,晦暗的眸子直直望向寧果,深不可測。

“寧果,如果慕乾笙不是慕乾笙了,你還愛嗎?”

什麼?

寧果腦子瞬間沒反應過來。

“難不成阿笙出事了?”

寧果急道,兀自掰著手指算了時間。

“在床上躺了五個多月,現在大概二月,這麼說還有不到一個月便是d城舉辦的大學生聯誼籃球賽!阿笙很看重這場球賽,秦雲帆,你告訴我,阿笙到底怎麼了,傷的重不重?”

秦雲帆一臉的驚疑,好看的眉眼微皺起,很久,伸出白皙的一指,似是不信,指著自己。

“我是誰?”

寧果橫了一眼,果斷拍掉他的手:“秦雲帆!”

“那現在是什麼時候?”

“半夜啊!”

“我說的是公元幾年幾月幾日?”

寧果一晃腦袋。

“2010年2月多少吧,具體記不清了,你不是有手機嗎,自己翻著看!”

半晌無聲!

秦雲帆睜大了雙眸,兩眼泛直的盯著寧果活脫脫像見了鬼,手機按鍵頻起,似乎隱忍著怒氣,還未等對方發言,秦雲帆對著手機便是一頓怒吼:“看護室!現在!立刻!馬上!”

不出3分鍾,醫師蜂擁而至,意料之中的又一次“五花大綁”,寧果被推進了重症ct室。

“秦雲帆,你有病吧!”

……。

事實證明,不是秦雲帆有病,而是寧果忘醫了。

依秦雲帆的話來說,寧果失憶了。

“失憶,說難聽點不會是失心瘋吧!”

寧果有些擔憂,反複琢磨著手中再正常不過的ct,腦電圖,一下子犯了困。

秦雲帆白了一眼。

“失憶還好,別到時候基因突變,變異成狂犬,瘋牛,得,記得離本少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