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終於開始慢慢融化,寒冷在春天到來之時慢慢退去,春雨如期而至,草木開始慢慢複蘇,四季的輪回不知疲倦的周而複始,從來沒有停歇,然而人生卻隻能隨著這周而複始的季節浮浮沉沉,悲歡離合。
雨過天晴,陽光灑在濕漉漉的地麵上,一切都顯得清新而晃眼,其中還摻雜著那麼一絲的不真實,一身白衣站在屋簷下發呆的絕美女子在這樣的景象中仿佛透明一般。
綠禾匆匆走到楊曦雲跟前小聲說道:“王妃,奴婢剛才上街買東西時遇到一個白發老人,他讓我把這個交給您。”然後把白絹遞到楊曦雲麵。
楊曦雲回神看著綠禾憂慮的小臉笑著接過白絹,說道:“別擔心,別對任何人說起這件事。”
綠禾回答道:“是,王妃,奴婢不會向任何人說的。”可還是擔心的說道“王妃,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麼暗器或是毒藥?”
楊曦雲笑著說道:“傻丫頭,都說不用擔心了,好了,你下去吧。”
“是。”綠禾猶豫著退了下去。
一張白色絹帛躺在楊曦雲手裏,她把絹帛攤開,上麵用毛筆寫著一首詩,筆試雄奇,姿態橫生,內容是這樣的:
永駐常顏笑,城外綠柳煙。
安沉夢回晚,好生若流年。
楊曦雲握著白絹的手在顫抖,她呆呆的看著遙遠的天空,真想知道那遙遠的地方是什麼樣子,住著什麼樣的人。
“雲兒。”楊曦雲不知什麼時候冷江楓站在她麵前,回神的那一刻她的心跳忘了半拍,她收住慌張的心神,把白絹自然的我在手裏,臉上卻怎麼也擠不出半點笑。
冷江楓走近她,笑著說道:“雲兒手上拿的是什麼?”
楊曦雲愣了一下,她以為冷江楓根本不會在意她手上拿著的白絹的,當然,要不是她看著天邊發呆連他走近都沒注意到的話他根本就不會在意她手上的白絹,如果這張白絹有問題那他真該佩服她的鎮定自若。
楊曦雲擺擺手上的白絹笑著說道:“在研究一首詩。”
冷江楓毫不客氣的從她手上拿過白絹,輕笑著說道:“為夫來幫夫人研究研究。”
楊曦雲看著空空的素手不由得慌亂起來,冷江楓看完詩之後輕笑著看著楊曦雲,說道:“很一般的詩,不過字寫得很不錯。”
楊曦雲輕快的從他手上奪回絹帛,不悅道:“王爺於其研究這麼一般的詩還不如想想過幾天進宮的事。”說完就轉身進了屋子,留下一縷清香在冷江楓鼻間飄蕩,冷江楓眼眸疑深隨之跟了上去。
冷江楓在楊曦雲對麵坐下,輕笑著說道:“怎麼,雲兒不喜歡進宮。”
楊曦雲喝著花茶白了一眼對麵的美男,沒好氣的說道:“難道你喜歡。”
冷江楓端起熱茶輕抿了一口,淡淡的說道:“談不上喜歡,也不算討厭,雲兒要是實在不喜歡就不去了,這種事我會處理的。”
楊曦雲不置可否,這種小事安賢王當然會處理,然而她的心思他又怎麼會懂,溫國公看到冷江楓病好了肯定又要催著取他的寶貝孫女了,想到這些楊曦雲忽然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卻也下不去,很痛苦。
楊曦雲歎氣起身對冷江楓說道:“天晴了,我出去走走。”
冷江楓眼底閃過一絲暗沉,隨即說道:“我陪你去吧。”
楊曦雲開口道:“不用了,我一會就回來。”
冷江楓走到楊曦雲身旁替她輕輕撥開額前的發絲,微笑著說道:“小心點。”
楊曦雲看著他幽黑深邃的眼瞳,她眷戀的是他眼眸裏的柔情和寵溺,她一直這樣認為。
楊曦雲微笑著說道:“你放心好了。”
整個冬天她幾乎就沒有出過王府的大門,整天和冷江楓膩在一起,這會走在雨過天晴的街道上仿佛到了另一個世界,有些熟悉中的陌生,街上依然很熱鬧,跟在楊曦雲身後的綠禾和彩娟更是興奮不已,東瞧瞧西看看,時不時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楊曦雲笑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