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說？”莫春來問。
“以前小蝶跟我說，自從他哥上了高二以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他不準小蝶和他媽進他的房間，也不準他媽媽進來打掃衛生。每天神神秘秘的，進出房間都要把門反鎖上。”喬蘇說。
莫春來咳嗽了一聲，強忍住笑意：“高二的男生喜歡收藏日本藝術品，你們女生又不懂，當然不讓進了。”
“屁！他這分明是針對我們女同胞……”喬蘇說著突然盯住莫春來的臉，“春兒，說起來你高二的時候變化也挺大的。”
“廢話，從男生蛻變成男人，沒點變化怎麼進化。”
喬蘇捂嘴：“我怎麼聽說你在練童子功呢。”
“太平兄嘴下留情，這跟人家小泉是不是喜歡同性有什麼關係？”
“關係可大了，他可能就是在追求某個女孩的過程中對女性產生了偏見，然後就開始排斥女性，最後越來越嚴重，性取向就發生了改變。你看他寫的這些明信片，每一張抬頭都是‘祝你天天開心’，而且每年都堅持寫兩張。說明什麼，說明他是個非常執著的人，這種人的心理往往都比較極端，很容易鑽牛角尖。還有啊，你沒發現他的邏輯不太通順嗎？”
喬蘇說著，又從鞋盒裏拿起一張李小泉去世前那年寫的，念道：“祝你天天開心，我已經開心了，我希望我不再開心，可是他們還要我開心……你說他這不是精神病是什麼？”
“或許是因為心髒病加劇，緊張恐慌吧……”莫春來這邊回應著喬蘇扭頭就去看季懷良，“我去，你特麼能不能別亂動人家的遺物，我說你們兩個怎麼那麼欠啊，一個嘴欠一個手欠，情商跟智商成反比怎麼的？”
此時的季懷良正在摳牆上一張外國男星的海報，他不是摳四個角，也不是摳海報的邊緣，而是在海報上男人的左胸心髒處用拇指蓋刮蹭。
莫春來見他沒搭理自己，就想過去阻止他。走近一瞧，被季懷良刮蹭的地方凸顯出來一個痕跡，海報後麵的牆壁上刻著一個並不明顯的記號。
Q6！
頃刻間，莫春來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麻木冰冷的感覺直接掩蓋了被蛇叮咬過的刺痛。
之前被他扔掉的王慶留在茶館的傳單上麵，有個Q7的記號。而此時，Q6出現在李小泉的家中，李小泉又和王慶同時出現在了陌生人發來的名單裏。
最關鍵的是，他們都死了。
“那裏有什麼嗎？”喬蘇問。
他猛然回過神，審視季懷良的表情：“你怎麼知道這裏有東西？”
季懷良繃著眼皮，用下巴指了指放在一旁的最後那張明信片，示意他翻個麵。
莫春來又看了一遍背麵的文字：祝你天天開心，可惜我不能讓你開心了，我把心給了他。
把明信片翻過來，正麵是個歐美國家的男星照片，那人留著黃色的絡腮胡，看上去是生活照。
莫春來細看了看，又對比牆上的海報。海報上的人很清爽，明顯是劇照。他很少看歐美大片，他覺得外國人都長一個樣。這樣仔細一對比，還真的就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