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年十四,真會應了老嫗之話,覆國置水生火熱深處?她本覃國凰主,又豈會應了這天譚?
“黛……黛柯?”願寒顫抖著問,免不了的震驚。
覃黛柯忙收起冰冷,低下了頭,有些想哭,“對,對不起。”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願寒看著她顫抖著的雙肩,蹙了蹙眉,忙走過去安撫她,“你沒有必要對我道歉,你什麼也沒有做啊!”
一滴淚順著她的臉滑下,在月光的照耀下越發晶瑩剔透。
願寒愣住了,拍了拍她的肩,“黛柯,你到底怎麼了,告訴我!看著我的眼睛!”
覃黛柯停止了顫栗,抬頭看向他,那一雙平靜地眸子裏第一次彌漫著無助。
“黛柯,你為什麼要道歉?你為什麼要哭?”願寒關心地問。
覃黛柯拂去了淚水,道:“願寒,我一直覺得自己是魔鬼!我,我,我對不起覃國的所有人,對不起你,對不起我的母皇!”
願寒疑惑地看著她,“為什麼要這麼說?你根本沒有做任何事啊!”
“你不會知道,母皇也不會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隻有我一個人知道。”覃黛柯慢慢恢複了平靜,歎了一口氣,講起自己幼時的經曆來,“那年,我九歲,母皇建立覃國不過三年。我一個人在禦花園裏玩兒,突然一個老嫗走出來。她穿著黑色的披風,麵貌被鬥笠遮住,拄著黑色的拐杖。
我剛想跑,那老嫗卻叫住了我,還問我想不想知道我長大後有什麼偉大的成就。
我當時還小,還真信了,滿臉興奮地問她,卻由此知道了一件很可怕的事。
那老嫗用嘲諷的語氣說‘哼!你還是覃國的凰主,那覃寂也不會知道吧,留你根本就是在找死!等你到了十四歲,覃國便會慢慢的,慢慢的衰弱,直至覆滅!’
說完那番話,她狂笑起來。
我被她的話震住了,聽著她的笑聲,我暈了過去……”
講完這段經曆,覃黛柯已經是臉色蒼白,這可怕的遭遇已經讓她無法入眠了多少個夜晚,讓她白天無法麵對母皇以及她的子民的微笑以及關懷。這真的是一個可怕的噩夢啊!
願寒聽了,臉上並沒有什麼過於驚恐的表情,而是淡淡地看向她,道:“既然這是一個噩夢,那就忘了它吧。”
覃黛柯無力一笑,搖了搖頭,“沒用的,我始終都無法忘記。”
“啊!你要幹什麼!”
覃黛柯睜大眼睛看向麵前的男子。
願寒冷著臉看向她,捏緊了她的肩,盡管她已經痛出了冷汗也沒有放開,“覃黛柯,你給我記好了!你是覃國的凰主,是覃國未來的王!你隻會想著如何強國富民,而不會親手毀了這個國家!你不要再想這些了,這毫無意義!事實就是你是覃國未來的王,又怎麼會覆國呢!”
覃黛柯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雖然還是有強烈的不安,但是她感覺到了一絲暖意。
她輕輕抱住了願寒,溫柔地說道:“謝謝你,願寒,我已經知道了自己該怎麼做了。”
願寒鬆了口氣,鬆了手,“你明白就好,好好養病,再過不久就是你十四歲的生日了,到時候各國都會有人來,可不能對了我們覃國的麵子啊!”
“嗯!”覃黛柯放開他,下了軟榻,“走,我現在和你去母皇那兒!”
“好。”願寒拿起床上的一件棉衣給她披上,“可別再涼著了。”說完,便牽著她的手使輕功飛向寂繁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