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站在草垛上看到那個盯著我看的穿著紅色棉襖的女人,隻感覺她那鮮豔的紅唇讓我渾身發冷。
如墜冰窟的感覺,這讓我一瞬間都忘記了說什麼,隻是盯著她看,但是這個時候,怎麼說呢?如果是在荒郊野嶺的一個亂葬崗,我看到這樣的一個女人,那就不用想了,我肯定把她當成女鬼。
但是現在呢? 現在是我兄弟的院子裏,草垛下麵還站著一個奇門遁甲傳人,一個對道家捉鬼多少知道一點的半吊子術士。
所以,我就算懷疑她是一個女鬼,滿院子的紙錢也詭異到讓我認為她是一個鬼,我還是不能失態的先對她招了招手,道:您好,開一下門可以麼,我是虎子他兄弟。
她還是如剛才那樣看著我,對我緩緩的搖了搖頭,然後轉身,緩緩的朝屋子裏走去。
我師父聽到我說話,還問我道: 怎麼回事兒? 裏麵有人?
我說對啊,裏麵有一個穿著紅棉襖的女人,不過我讓她開門她不鳥我。
也就是師父跟我說了一句話,我瞬間感覺不那麼恐怖了,這跟走夜路是一樣的感覺,一個人的話可能會感到恐慌,有隊友的話就不會, 我就想繼續叫這個女人一下,可是一轉頭,院子裏空空如也! 別說那個女人不見了,就是地上的紙錢也全部都不見了! 我大罵了一聲我草,就連滾帶爬你的從草垛上跳了下來,對著我師父道: 這虎子院子裏,絕對有古怪!
他拍拍我的肩膀道: 別慌,有什麼話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我就說我看到地上滿地的紙錢啊,院子裏還有一個有著猩紅嘴唇的女人,可是我一轉眼,就什麼都看不到了,那不可能是幻覺,我閑著沒事兒了天天幻覺一個女人嚇自個兒?
我師父也沒有像別人那樣聽完了安慰我什麼的,依舊是從他的背包裏拿出龜甲銅錢,就地卜卦。
龜殼一搖銅錢一撒,我師父在那邊掐掐算算的,搞的我也不敢打擾,過了一會兒他站起身道: 不對啊,按卦象上來說,你最近行天大的氣運,隻能遇貴人生財運,點子這麼高的人,是不會看到不幹淨東西的。
他說的這個我倒是懂,也就是說一個人運氣好的話,遇到的都是好事兒,隻有那種運氣極差的主兒,心態不行,才會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
所以我聽了師父的卦之後搖頭道: 就這我也叫行大運? 你忘了前兩天我們倆還差點死翹翹?
他哼了一聲道: 你懂什麼? 你想,遇到那種事兒我們倆都能活著? 這還不叫運氣好?
我道: 你說的是個屁,有人被車撞一下,沒撞死,撞個全身癱瘓,你敢對他說哥們兒你運氣真好,這麼撞都不會死?
他作勢欲打我,罵道:就你怪話多! 放心,老子這次算的準的很,你最近就是大運,不信就走著瞧。
我說行,大運就大運,別扯遠了,您說說,這虎子院子裏的女人是怎麼回事兒?我怎麼看她都不像是一個活人。
我師父這才安慰我道: 別緊張,人有人法,鬼也有鬼的規矩,你想想自己幾斤幾兩,我也估摸著虎子這次叫你來絕對不是什麼單純的心思,但是害你應該也不會,那孩子也是個義氣的性子,再說了,圖你個啥?殺了你能賣幾兩肉?
我點頭道這也是,靜觀其變,活人都不怕,死人怕什麼? 但是想到院子裏的那個女人,我始終是無法釋懷的,就對大叔道: 你上草垛上看看,難不成還真的是我以前看花眼了不成?
大叔點點頭,爬上草垛看院子裏,對我搖了搖頭。道:什麼都沒有。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聲大喝傳來,罵道: 你個狗犢子幹啥呢!
大叔被嚇了一跳,因為本身偷窺人家院子就是理虧的事兒,心虛是必然的,被這一聲大喝嚇的差點掉下來, 我也是心裏一緊,在農村裏,外地人卷進是非之中是非常麻煩的,賠錢是小事兒,主要是怕被當小偷抓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往死裏打。
可是我轉頭一看,看到一個穿了一身筆挺西裝的男人,渾身精壯結實。理了一個板寸,雖然麵容多少有點變化,但是我哪裏看不出來這就是我失散了六年的朋友虎子?
我就學著他的口氣道:你個王八犢子叫毛線,連你趙三兩哥哥都不認識了?
他也楞了一下,隨即大笑著朝我衝來,直接就把我抱了起來,道:草你大爺的小三兩,可想死老子了,哎呦我去,你小子現在裝斯文敗類啊,看起來還挺像是個讀書人。
我說你得了,老子一直就是一個有文化有理想有抱負的好三青年,得了,你先放我下來,看看還有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