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可能看出了我的矛盾和糾結,歎口氣道: 現在我們也隻是猜測而已,對不?一切走一步看一步,再說了,我怎麼感覺事情如果真的這麼簡單就好了,這次看來,我們根本就不該來東北。
師父的最後一句話讓我想到了一點東西——我們根本就不該來東北。 這句話對我們來說的確是這樣,來東北之後就沒有一件事兒順過,先是遇到一隻該挨千刀的烏龜,再是碰到虎子的事兒,一件比一件焦心。
可是對於虎子來說呢?——我們更不該來東北! 將心比心一下,如果我是虎子,我是一個殺人犯,我把一個姑娘的屍骨埋在了院子裏,我會怎麼做? ——答案是我會非常低調,盡最大的可能減少來到這個院子裏的人,而且虎子說是結婚不假,他這算是買的老婆,根本就算不上婚禮,甚至都沒必要來邀請我。
那一個盡量減少人接觸的殺人犯,一個娶了一個人販子賣的女人的他,為什麼會多此一舉的邀請我從福建趕過來呢?
我們的關係在六年前是不錯,但是絕對沒好到他的婚禮我必須參加的地步,而我一貫的觀點就是,一個人要做一件事兒,肯定有他的目的,那虎子邀請我們過來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我明白了師父那句事情如果真的這麼簡單就好了的含義,聰明如他,應該也明白了這一點——我們陷入了虎子的算計當中,可是我們卻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幹什麼。
哥當下就憂鬱了,我拿他當兄弟,他怎麼就能這麼對我呢? 我正想之間,虎子滿臉笑容的端著鍋走進了屋子,笑道:皮蛋瘦肉粥,來嚐嚐我的手藝。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虎子的笑容,我總有一種恐懼的感覺,這樣的虎子,真的很陌生,再也不是六年前的他了。
越是懷疑虎子,我跟師父越是要裝作一點都沒有懷疑他的樣子,不在問他任何疑點,隻是跟他商量明天婚禮的細節,其實也沒啥商量的,虎子說了,買兩根紅蠟燭明天一點,大家一起吃個好飯,然後送入洞房該幹嘛幹嘛。
我就試探的問了一句道:虎子,我跟師父在福建也有很多事兒要做,明天你的婚禮一結束,後天我們就回去了。
我問這句話的目的就是,如果他真的對我們倆有什麼企圖的話,肯定會千方百計的攔我們倆繼續待在這邊。
果然,正在大口喝粥的他立馬變臉,大聲道:小三兩你嘛意思? 大老遠跑來就這麼走了,你這是打我的臉呐? 不行不行,多玩幾天,你要走我跟你急。
我就裝作跟師父商量了一下,道:那行,最遲大後天,你什麼都別說了,都要過日子的不是? 大後天必須走。
我這麼說就是為了提醒他,我們大後天肯定是要走了,你拉我們來到底是什麼意圖,最好趕緊辦,等我們走了就來不及了。因為我跟師父不可能長時間的精神集中的防備著他。
之後的一天過的非常快,虎子果真如同師父說的那樣,像是在監視著我們,我們三個在打撲克牌,就算我要撒個尿,他都要陪我上廁所,不過也就是通過我上的幾次廁所,我發現了虎子院子裏的另外一個疑點。
那就是廁所旁邊,有一個小屋子,門是漆黑的老式門,但是上了一把特大號的鎖,就那麼緊閉著,我裝作玩笑似的問他道:這鎖可真不小,裏麵鎖的都是金條吧?
虎子在的臉上有一絲不自然稍縱即逝,卻被有心觀察著他臉色的我捕捉到了,他說:裏麵就是些翻新房時候爹娘的遺物,不舍得丟,鎖了起來。
我哦了一聲,沒有再問,也沒有要求打開看一下,隻是在心裏,已經標注了這個地方。 這個房子裏,絕對隱藏了他的秘密。
很快到了晚上,我們三個像小孩子一樣打撲克打到了淩晨,再次擠到一張床上睡覺,睡下一個小時,我聽著虎子的呼吸已經勻稱,就假裝蹬了一下師父道: 走,陪我上個廁所,一個人有點慎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