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形成了條件反射,兒子不和媽媽交流,有了心裏話就向姥姥訴說,姥姥就成了他傾訴的港灣,心靈成長的溫床。
姥姥從來沒有給兒子發過火,容忍他生活空間中的朋友,寬容男孩子那種不拘小節的性格,經常和兒子聊聊天,告訴他要明事理、懂是非、講禮貌、愛勞動。
小時候,兒子往家帶小朋友來玩,冰箱冷飲一掃光,小朋友走後屋裏一片狼藉,姥姥及時打掃沒有怨言。
上中學時,兒子帶同學來討論功課,姥姥下樓去商店買同學們愛吃的零食來熱情接待他們。
為了他們能爭取到更多的時間讀書學習,我下廚房為他們做幾道菜,結果孩子們不領情。說:“馬主任別累著啊,咱們節約著吃啊,哈哈。”
我懂得他們的意思,我的烹飪技術差。姥姥一上手做的飯,他們是風卷殘雲,丁點不剩。
上大學時,兒子要自己騎自行車去人民大學報到,他說,他18歲已經長大成人,開始人生獨立的生活啦,希望我們不要去送他去大學。我們懷著喜悅的心情尊重他的選擇。
他在人民大學給我打電話說:“爸爸,我已經到財經學院報完到了,到宿舍一看,我們宿舍六個人其中有五個是外地的,他們帶的東西太多了,都沒有地方存放。還有好多家長來送。都在為找地方存放東西著急上火那。我想把桌子和櫃子讓給他們用,把行李和生活用品帶回家。什麼時候需要用我再回家拿。”我說:“沒有桌子你怎麼看書學習啊。”兒子說:“晚上到自習室去看書,您看我這麼做行嗎?”
我說:“行倒是行,你自己想好了啊,你這個決定會給你這四年帶來許多不方便。因為你這麼做不是一天的事,是四年時間啊!四年你都要來回跑,要耽誤好多時間會影響學習的。這回是真的上了‘海跑’啊。”
晚上我到家一看,兒子把姥姥給他準備上大學用的東西幾乎全拿回來了。兒子認為做了一件好事,這符合我們教育他的道德標準。我們全家雖然有不同意見,但是支持了他的選擇。
姥姥隻說了一句話:“我這外孫子啊……”
等兒子上了大學才知道,生活真是不方便啊。他學習緊張的時候,就給我打電話:“爸爸,給你一個為人民服務的機會吧,把那本書,那件衣服送來吧。”
沒辦法,我就約上好朋友趙平安開車去把髒衣服取回來,幹淨衣服送過去。每次姥姥知道後打電話告訴我說:“小馬,快去啊,不行打車去,我給錢,別老麻煩別人。”
上大學期間,他經常帶同學來家改善夥食。姥姥接到馬立的通知,家裏要來同學聚餐,跟接了喜帖子似的,列好菜單、積極籌備,全然沒有絲毫的不愉快。
70多歲的老人五層樓一趟又一趟的去采買。兒子跟姥姥說:“姥姥您看上哪個就選個孫媳婦啊。”大家哈哈一笑。兒子經常把在大學期間的故事講給姥姥聽。
有一天兒子說:“姥姥您握握我的手,我這手剛和部長級的幹部握過手。”原來兒子在中國人民大學文化節期間,他和王磊同學合說了一個相聲。這個相聲得到了人民大學領導的好評和師生的認可。
學校的校長接見了他們,並和他們握了手。這裏麵有一個小插曲,兒子三歲在三元橋玩時,一邊玩一邊說,這時候對麵過來一個成年人對馬立說:“小朋友叫什麼名字啊,跟叔叔到少年宮學京劇吧。”我問怎麼回事啊。這位先生說他是中國京劇院的演員,現在在北京市少年宮教兒童學京劇,歡迎我帶馬立去參加。
無奈,少年宮離我家太遠,我的學習任務重,工作忙,帶馬立去了幾次,但是沒有堅持下來。
在大學期間,馬立在和朋友相聚時,偶遇著名相聲演員侯耀文,侯耀文送馬立一套相聲書籍,在書的扉頁上寫道:“書贈馬立小侄兒,願收你為徒。”侯耀文先生的禮物珍貴,情真意切。
兒子回家興奮地和我說:“爸,我改行學說相聲吧,弄不好還是個角兒哪。”我說你好好讀書,學你的經濟吧。這是後話。
姥姥說:“我這外孫子成啊,在大學成名人啦,有出息啊。”
姥姥樂得合不攏嘴,不好的消息兒子回家也彙報,期末考試兒子有一門不及格。他說:“有些同學考試作弊考得還不錯,現在作弊成風,學校也抓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