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說著說著,忍不住低聲哭泣起來:“這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犯傻啊!逼著幹爸種植這些需要幾十年,甚至上百年才能成材的樹木。是我害死了幹爸!”
木屋裏的氣氛有些壓抑。
看著不停哭泣的杜鵑,淩子凱有些束手無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好在片刻過後,杜鵑的情緒慢慢的恢複了平靜,說道:“你想知道我當初為什麼要阻止幹爸種植速成林嗎?”
淩子凱默默的點了點頭。
杜鵑歎了口氣,看著淩子凱說道:“因為我是杜倫克族人。我的祖先曾經是這大森林中的守護者,是一位薩滿大人!”
“薩滿大人!”
杜鵑望著吃驚的淩子凱,不解地問:“你知道薩滿是什麼嗎?”
淩子凱點了點頭,遲疑地說道:“昨天夜裏,我做了個奇怪的夢!”
“你夢見了什麼,能對我說說嗎?這對我來說,很重要!”杜鵑似乎預料到了什麼,急切地問道。
淩子凱見她的神色有些凝重,想起夢中發生的事情,雖然有些奇怪,但也不是什麼秘密,便說道:“我在夢中見到了一個白胡子的老人。他說要我做什麼薩滿!“
“你真的見到了一個白胡子老人,他真的要你做薩滿?”
杜鵑有些不敢確定,重複了一遍他的話,臉上充滿了激動。
“這很奇怪嗎?那隻是夢裏的事情?”
“不,你不是在做夢!那是祖神的真靈在跟你說話!”
杜鵑突然衝著淩子凱跪了下來,虔誠得用雙手撫額叩了三下:“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杜倫克族的薩滿大人了!”
淩子凱被嚇得跳了起來,語無倫次地說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快起來!”
杜鵑見淩子凱的臉色都有些發白了,知道自己嚇著人家了,忙站了起來。
“你該不會以前得過什麼病,現在發作了?”
淩子凱忽然間有些懷疑杜鵑是不是有什麼精神失常的病史,怕再發生什麼駭人聽聞的事情,趕緊往門外走去,想逃離木屋。
杜鵑攔住了門口,說道:“你別走,聽我把話說完好嗎!你看我像是有病的人嗎?”
淩子凱見她目光清澈的如同一泓清泉,神態也沒什麼異狀,微微定了定心神,說道:“隻要你有什麼話好好說,別再搞些嚇唬人的舉動就行。”
杜鵑想起自己剛才的舉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放心!就算我有什麼異常,你一個大男人還對付不了我一個弱女子嗎?”
感到自己的話有些過於曖昧了,杜鵑臉上不由一紅,趕緊正色道:“你聽說過杜倫克族嗎?”
淩子凱點了點頭,知道那是北方地區的一個少數民族,以狩獵為生,人口數量很少,幾乎瀕臨滅絕。
“我就是杜倫克族人。”
恢複了平靜後,杜鵑緩緩說道:“我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興安嶺中,被大家稱為‘大山裏的人’。無論是經過了多少歲月的折磨,戰火的洗禮,都無法讓我們離開。這千裏大山就是我們的家園,因為在這裏,有偉大的祖神無時不刻的嗬護著我們,為我們驅走了黑暗,嚴寒,譏餓,痛苦,悲傷;為我們帶來了光明,溫暖,智慧和力量!”
“每當家園遭到惡魔的侵略時,無所不能的祖神就會派來使者,解救他的子民。這個使者就是大山的守護者,尊貴的薩滿大人!他擁有祖神賜予的靈魂,是智慧和力量的化身。”
“我的祖上就是一位薩滿。他在臨死前給我們留下了一件祖神的信物,據說那是祖神身上遺留下來的一塊骨頭,裏麵寄托著祖神的靈魂。我的祖上讓我們代他尋找信物的新主人。祖上說過,如果新主人出現在信物的麵前,信物就會出現異常。”
“而當那人接觸了信物後,那信物就會消失,那麼接觸信物的人就會成為新一代的薩滿。因為他是祖神選中的使者,祖神會召見他,賜予他靈魂,智慧和力量。而那人將會守護著我們驅逐災難!”
“那件信物作為我們杜倫克族中的聖物,一直流傳到了現在,卻始終沒有人能夠成為新一代的薩滿。”
“那麼,現在呢?你是不是想說,冥冥之中感覺到我有成為新一代薩滿的可能!”
淩子凱覺得對方剛才就像是在講述一個離奇的神話故事,十分可笑,便用嘲諷的語氣說了一句。
“沒錯,在我見到你的時候,那件信物就出現了異常。我試了好幾次,每次都是離開你後,信物就沒了異動,而靠近你,信物就出現了反常。由此可以斷定,你就是信物的新一代主人!
“你開什麼玩笑!”
“我不許你這樣子說話,那是在對祖神的辱瀆!”
杜鵑臉色有些憤怒:“而且,就在昨天晚上,我把信物放在了你的胸口後,那信物就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