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果爾好奇地問道:“何玲姐,你不知道我們今天要進原始森林采集種子嗎?”
何玲聞言有些明白過來,衝著淩子凱喊道:“淩子凱,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瞞著我,你什麼意思啊!”
淩子凱狠狠地瞪了眼蘇果爾,怪他多嘴。
他確實覺得何玲有些麻煩,不想帶她進山,所以昨晚上便把進山的事瞞了下來,想躲著她悄悄離開,沒想到卻被蘇果爾給捅破了。
“何玲,原始森林裏麵到處充滿了危機,你一個女孩子不適合去!”
何玲冷哼一聲,說道:“除了你們兩,還有誰一起去?”
淩子凱倒也不好隱瞞,說道:“還有林教授和張楠!不過,他們——”
“行了,淩子凱,我不想聽你解釋,既然張楠能去,我為什麼不能去!你想要甩開我,門都沒有。”
何玲說著轉身走進木屋,“乒”的一聲,關上了門。
淩子凱覺得有些頭痛,看樣子,這個麻煩是甩不掉了。
果然,當淩子凱他們到馬廄中牽馬,準備出發的時候,已經換好了衣服的何玲連招呼也不打,提前搶占了一匹大青馬,等候在那兒了。
淩子凱知道想要讓她留下來是不可能了,隻得跟她約法三章:一,要聽從指揮;二,不許單獨行動;三,不許跟人鬥氣。
何玲滿不在乎地答應下來,至於到時候能不能遵守,隻有天知道了。
出發之前,杜鵑帶著他們照例來到了木屋邊上的那棵刻有山神像的白樺樹前祭拜了一番,然後叮囑淩子凱進山後要照顧好大家,尤其是年紀最大的林教授。
“我可提醒你一句,等回來的時候,可別讓我發現你的心被人給抓走了!”
分手時,杜鵑在淩子凱的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後,沒等淩子凱反應過來,便轉身飄然離去。
淩子凱愣了一下,看著杜鵑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心想:什麼時候,杜鵑姐也開始變得跟小女人般小肚雞腸起來了。
離開木屋後,淩子凱帶著大家先是前往了未央湖,把定居在湖畔的五頭馴鹿也給帶上了。
上次多虧了有這些馴鹿,才從虎跳澗中帶回來了那麼多的蜂蜜,這次去老林子除了采集種子外,還要挖一些樹苗之類的,到時候帶回來的東西肯定很多。
在山林中,這些馴鹿可是最好的交通運輸工具了。
這次走的還是上次的那條便道。
蘇果爾一馬當先,在前麵領路。
淩子凱則在最後麵斷後。
其他的人包括那五隻馴鹿被夾在了中間。
大白天的,一路之上根本就不會出現什麼意外。帶路的蘇果爾也不停地加快了速度。沒過多久,便已經翻越了野豬嶺,進入了莽莽的原始次生林。
蘇果爾帶著大家沿著山崗往北而行。
出現在大家眼前的是一片跟在雲海所見到的完全不同的景色。
極目遠眺,蔚藍的天空下,連綿的山巒一望無際,凹凸起伏,氣勢磅礴,青綠紅黃紫各色具全的色彩斑斕的巨幅畫麵。
從峽穀中升騰而起的蕩幽幽的霧靄,與尉藍色的天空交融一色,猶如從空中垂掛向大地的一片漫無邊際的紗幕,隨風飄蕩,不停地轉換出異彩紛呈,千姿百態的畫麵。
近處,白樺樹的葉子漸漸變成金色的了,與挺拔偉岸的白色樹幹交相輝映尤其醒目,它那齊齊靠攏著向上生長的枝葉有一股衝天的霸氣;
林中稀稀疏疏散落著生長的紅楓鑲嵌在白樺樹叢中,更為秋天的興安嶺增添了絢麗!
灌木叢中,榛子樹的枝條上,掛滿了沉甸甸的榛果。
那些低矮的一叢一叢的藍莓外形就像紫葡萄似的,上麵覆蓋著有一層白霜,看上去很是誘人!
何玲跟張楠兩人忍不住翻身下馬,采來了一大把榛果和藍莓,而後分給大家。
剝開榛果外麵一層包裹著的綠色的外皮,裏麵是圓圓的榛子,咬開一顆嚐一嚐,還真是很香。
藍莓的味道酸酸的,甜甜的,回味之中格外的鮮美。
林興安有些感慨地說道:“我已經是好多年沒有品嚐到純粹的野生山果了,這味道跟人工培育的確實大不相同,裏麵帶著一股大自然的靈氣。”
淩子凱笑著問道:“林叔,以後咱們的基地會不會跟眼前的這片次生林差不多啊!”
林興安說道:“從理論上來講,咱們的基地建成後就是一座原始林地。隻是要想成長到成熟期,最起碼要在五十年以上的時間。到時候,我這把老骨頭早就變成一堆黃土了。”
看著林興安那遺憾的神情,淩子凱還真想說,隻要我願意,就可以讓林場在十年之內成為一座真正的原始森林,你老大可不必如此傷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