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的擦黑,一層一層的,變的越發的暗了起來。
小院裏白日因著納蘭擎之前早有吩咐,樹上便掛滿了燈籠,許多人隔著一個月亮門的距離傳來了不輕不重的說笑聲,天上的月兒圓而飽滿,周邊散發著一圈瑩瑩的光,不時的有紮人一般的寒風掃來,便是一陣的沁涼。
瑾瑜一直愛護自己身子,然納蘭擎又早有吩咐,就算是她突然住了進來,小院裏也備了她用的衣物,全是全新的,更別說披風大氅了。
“幾更了?”
瑾瑜回頭看了一眼緊張的站在她身後的秋水和鬆蘿問道。
鬆蘿聽了瑾瑜的話瞬時一驚,原本高度緊張的神情一下子便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以為是瑾瑜困了想要睡覺便哄道:“快要亥時了的小姐,您要不先去床上躺一會兒吧,奴婢和秋水就在旁邊守著你的!”
瑾瑜並沒有接話,而是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鬆蘿,心底不由的疑惑著,難道納蘭擎沒有告訴她們兩個關於自己的事情嗎?
“噗~”
不等瑾瑜說話,月亮門外傳來了怪異的聲音,瑾瑜看了鬆蘿和秋水一眼,三人一對視便心底立馬冒出一個事實來,看來人已經來了。
秋水和鬆蘿兩人將瑾瑜護在中間,一前一後的四處打量著,安排在前麵的護衛可能很快就要支撐不住了,突然嘭的一聲,脆弱的窗欞被人從外麵踹進了裏麵,來人一聲黑衣包裹住了全身,兩人見此默契的對視了一眼,鬆蘿抽出了綁在自己腰間的一個三指寬的腰帶便抽了過去,腰帶的兩端為著美觀,一般都會墜有東西,而鬆蘿的這條腰帶也是如此,外麵打鬧的聲音越發的大了,掛在樹上的燈籠許多都被有意或者無意的打翻,幹燥的秋日,炙熱的火很快就將樹幹引燃。
那邊鬆蘿與那黑衣人對弈著,那黑衣人明顯已經呈劣勢,見此,那人在一個閃避成功後便將手屈出一個勾形放在嘴裏快速的出了一下,發出了一陣尖銳的聲音,那邊鬆蘿見勢便將腰帶打了出去,腰帶的銀墜角便準確無誤的插入了那人的喉管,猛的抽出,那人吹起的聲音也戛然而止,黑衣人露在黑布外的眼睛睜的碩大,不過很快外麵似乎聽到了信號,十幾個黑衣人猛的出現在了她的房間,另外那些還在打鬥的黑衣人也漸漸的在朝著這邊聚攏。
因著人數實在太多,秋水默契的將鬆蘿甩到了瑾瑜的身邊便快速的加入了戰鬥,或許是因為秋水武功高,又因為她使的這種不要命的打法一下子竟然擊退了不少人,鬆蘿一手纏著腰帶的一頭,不停的掃著,一隻手牽著瑾瑜的手護在身後向著荷花池那邊走去。
“小姐,荷花池中間的那個亭子,朝東的那張石凳你將它逆神針轉半圈,哪裏有一個密室你去哪裏躲著吧!”
說完,鬆蘿便將瑾瑜往身後一推,因為那個亭子建在水中央,所以幾乎隻有一條路是通往那個亭子的,瑾瑜深吸了口氣,雙手握拳垂在兩邊便往那水廳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