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九月江城的夜,少了幾分炙熱,多了一絲清涼。
“九爺,我忍不下去了!這口惡氣我必須要出!”
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刀疤,麵對著眼前頭發花白的老人,恨恨的說道。
白發老人很悠閑的坐在藤椅上,一邊給自己沏著茶,一邊岔開話題說道,“今天白薔薇召集你們所謂何事?”
“呃……沒什麼事,隻是找我們吃吃飯。”
刀疤雖然心中憤怒,但是依舊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吃吃飯?那女人豈會這麼清閑,想來應該是覺得江城太安逸了,適合她退隱了吧。”
老者搖搖頭,“馮達的事情我都聽說了,這個仇我會替你報,不過還得等一段時間。”
“九爺……我等不了了!”刀疤急眼了。
“嗯?”
白發老者忽然抬起了那聳搭的眼皮,隻是那麼一眼,便讓原本怒火攻心的刀疤,徹底焉了。
老者眼中無盡的深邃,無盡的威壓,盡管老態龍鍾,卻依舊是那般尖銳。
刀疤將憤怒艱難的咽了進去。
“每年八月十五,白薔薇都會去江城清風道觀上香,到時候我要看到她死。”白發老者像是在敘說一件毫不在意的事情般。
“另外,馮達從你那拿了藥?”
“藥?是拿了一些,我已經告訴他讓他少用點了。”
“晚了,一天之內將庫存出完,剩下的銷毀,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白發老者將茶水一飲而盡,“太晚了,我要休息了。”
刀疤雖然驚訝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但是對於九爺的話,他絲毫不懷疑。
白薔薇是川省地下世界的一姐。
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但是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安九爺,這位早在20多年前就退出黑道的一世梟雄。
安九爺退隱的時候,白薔薇還不過是個幾歲的丫頭。
江山代有人才出,但是,退隱的,未必就好對付。
天剛剛亮,陳逍拎著豆漿油條來到了鑫安醫院。
蘇謠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本來就是因為感冒引起的發燒,身體虛弱,此時也已經生龍活虎。
“陳逍哥哥,你怎麼才來啊!”
一走進病房,蘇謠就從床上跳了下來,穿著清涼的小拖鞋,上身是一件純白的寬鬆T恤。
直接撲上來一個擁抱!
“謠謠,好了?”陳逍笑笑,將手上的早餐放到桌上,“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
“喜歡啊!”
蘇謠歡天喜地的拿起油條就吃開了,一邊吧唧著小嘴,一邊朝陳逍露出俏皮的笑。
陳逍會心一笑,看到周圍已經收拾的差不多的行李,問道,“今天出院?”
“是啊,不能耽誤軍訓呢。”
蘇謠一邊抹了抹嘴,一邊湊到陳逍身旁,“陳逍哥哥,你要帶我去報道哦。”
“好啊,不過你先等我一會,嗯,半個小時吧。”
“那你記得快點回來哦。”
陳逍說完,然後離開房間,朝著毛嵐的病房走去。
隔著房門的玻璃,他看到了一個女人正十分客氣的和毛小平交談著。
女人穿的很平凡,長得也很平凡。
她不停的說著請求諒解之類的話,毛小平則是不時的點點頭,然後才將她給送走。
“馮達的老婆,來道歉的。”毛小平對走進來的陳逍道。
“哦。”
陳逍沒想到,馮達的老婆竟然是這麼一個看上去本分的人,也難怪那老雜毛在外麵拈花惹草,這麼肆無忌憚。
“老大,聽說昨天馮達被連夜送進急救室了!”毛小平忽然眉開眼笑的說道,“而且還聽說他被開瓶了,哈哈哈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