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畢竟是受了七年大家閨秀的教導啊!
“在一個地方待久了,難免會產生感情。現在晟哥哥要離開西疆城了,這裏會不會也有晟哥哥牽掛的人?”
夏晟歎氣,“是啊!也許這次離開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想想,心裏的確也是有不舍的。”
鍾優咬唇,心裏就突然破了一個洞。
既然舍不下,卻是可以帶走的。
晟哥哥如果帶西門杉回到京城,她又該怎麼辦?
就算翼王府對她再怎麼寵愛,她能恃寵而驕的將已經住進晟哥哥心裏的人趕走嗎?
她陪伴了晟哥哥七年,西門杉也陪伴了晟哥哥七年,看起來公平,可是感情上是沒有先來後到的。
西門杉的這七年,可比她那懵懂無知的七年,更容易讓人心動吧!
想到這一點兒,她就沮喪的不行。
“我今天把西門姑娘扔在了後備司,晟哥哥不怪我嗎?”
夏晟道:“她是我看著長大的,心眼並不壞。若是哪句話惹著了你,你也別往心裏去。”
他其實也沒想明白西門杉將優優引到東方家的人麵前的用意,但無論如何,此舉令優優不喜,可見是欠妥的。
鍾優卻噌的站了起來,差點兒站立不穩。
夏晟一把拽住了她,“怎麼了?你想嚇死我啊!”
鍾優苦笑,“我隻是突然想到了剛才的圖有一個地方需要修改。晟哥哥自己看星星吧!優優不奉陪了!”
將西門杉扔下,她倒是寧願他是責怪她的,應該會比他替西門杉說好話來的讓人好受吧!
小丫頭話語中難掩氣憤,夏晟還是能聽出來的,卻不明就裏。剛剛提到了西門杉,莫非西門杉白天的舉動真的太過分,以至於小丫頭現在都不落火?
“我送你下去!”夏晟拽住她的衣袖。
鍾優甩了開去,“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說著縱身一躍,下到地上,進屋,砰地關門。
夏晟目瞪口呆,他倒是忘了,姑父的輕功可是無人能及的。作為姑父的女兒,能學個五成,就足夠從房子上跳上跳下了。
夏晟憋了一口氣回到房間,知鬆也已經回來了。“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知鬆道:“已經派人去打聽了,兩個莊子應該用不了五千兩。西北這邊的地,便宜的很。這邊常年很少下雨,幹旱的很,優小姐真要在這邊置產業嗎?除了長高粱,別的莊稼都白搭。爺還是勸勸優小姐吧!真要置產業,還不如去江南呢!”
夏晟蹙眉,“你認為郡主府缺銀子嗎?”
知鬆就閉了嘴巴。
姑爺就是搖錢樹,郡主府何曾缺過銀子啊!
第二天知鬆就又接到了一個任務,那就是到城郊收購高粱米。
知鬆手握著五千兩的銀票,眼瞅著蹙眉的夏晟,“爺,您倒是拿個主意啊!那高粱米,可是連咱軍營裏的將士都很少吃的。優小姐是不是把高粱米當成大米了啊?”
夏晟道:“你照她的吩咐去做就是!她要多少,你給她買多少。銀票不夠,到我這兒取。”
知鬆搖頭歎息的去了,小姐敗家,爺就這麼寵著,真的好嗎?
夏晟出了院子,就見夏昱和鍾優邊走邊說笑的走來,心就不受控製的下沉。
鍾優福身一禮,“晟哥哥!身上的傷可是好些了?”
夏晟先是蹙眉,繼而咧嘴,施禮顯得關係生疏,但後一句的關心卻又讓人很是受用。
隻是唇角未完全咧開,就僵在了那裏,隻因夏昱來了一句,“西門杉這麼快就給你換完藥了?”
鍾優抿唇,“晟哥哥忙吧!我和昱表哥有事情出去一下。”拽著夏昱的衣袖就走。
夏昱哇啦哇啦大叫,“你這開酒作坊,靠不靠譜啊?”
鍾優道:“昱表哥不相信優優,還不相信娘親嗎?釀酒的方子是我從娘親那裏看來的。這高粱釀酒絕對是酒中上品,西北正好產高粱。而且,西北的民風尚酒,據說漠西人也喜歡喝酒,到時候銷路絕對不愁的——”
夏晟石化在那兒,多麼希望這麼一番話是對他說的。
話語戛然而止,原來是西門杉迎麵而來。
與西門杉同來的還有西門堩。
夏晟便趕忙追了過去,無論是鍾優還是夏昱,都是沒有見過西門堩的。
所以,西門堩見到鍾優,如同見到久別的親人似的舉動,怕是會嚇著鍾優。
夏昱一把將鍾優扯到身後,“這位老伯,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鍾優卻從夏昱身後走出來,“既是西門姑娘的父親,應該是當年見過我娘親的人。”
西門堩哆嗦著嘴唇道:“你長得很像你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