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蕭凡望向自己,玄老人微微一笑,來到蕭凡的床邊道:“三日未進米水,那一碗靈芝湯,想必也能讓你的身體恢複些生氣,現在的你,心裏更在乎的是你那一身的修為吧?”
玄老人的言語恰恰觸動了蕭凡的心神,隻見他點了點頭,有些模糊的雙眼,還有那顫動的不出話來的嘴唇,都彰顯著蕭凡心中無比的激動。
蕭凡這般模樣,卻是讓老者臉色微怒,道:“你要知道,一個真正的強者,是絕對不會懼怕任何的挫折的,如此打擊,就讓你這般模樣,那未來的漫長修行之路,你如何能讓我放心?”
畢竟隻是一個不過方才十六歲的少年,蕭凡再也無法忍受心中的難受,滾燙的淚水滑落眼眸,混合著嘴角的血跡,染紅了被子,讓玄老人一見之下,不禁也有些心痛。
慈祥的眼神轉瞬間變為嚴厲,隻聽玄老人對著蕭凡大喝一聲道:“站起來!如果你還想要成為一個頂立地的強者,那就給我站起來!”
當頭棒喝猶如驚雷一般直入蕭凡心神,哭泣中的少年身軀微顫,眼神迷茫的望了望身旁的老者,沉默半響後,淚水已盡,緊咬著牙關,顫抖著雙唇,蕭凡強撐著重傷的身軀站了起來,平靜的與老者對視,一對眼神中,再次恢複了堅毅的神采。
玄老人欣慰的點了點頭,讚賞的眼神望向蕭凡,手捋白須,緩緩言道:“你苦修一年,雖到頭來修為盡廢不,經脈也受到重創,但是與你靈魂合一的神兵卻是依然還在,唯一讓你真正失去的是元力!而《融兵煉體》對於元力的淬煉根本談不上什麼玄妙,今日我便傳授你一部更適合你的功法!”
突兀而來的喜訊,讓蕭凡暫時的忘卻了身體上的疼痛,深邃眼眸深處閃爍一點精芒,趕緊問道:“前輩的意思是?”
望向蕭凡,玄老人平淡的點了點頭,一字一句道:“收你為徒。”
想法被證實,蕭凡卻突然沉默了,按理,像玄老人這般神秘強大的師父,多少人那是求之不得,然而在蕭凡的內心深處卻根本不願意拜任何人為師,這不知道是固執,還是所謂的自負,蕭凡自己也不知道。
場景沉默了許久,從蕭凡的眼神中,玄老人讀懂了他的意思,沉重的輕聲一歎,老者言道:“為了讓我幫你,獨孤卓甘心為你而跪,而今,你卻不肯拜我為師,卓的一番良苦用心,你有如何能夠明白?”
身軀猛然一顫,蕭凡緩緩抬頭,從老者那波瀾不驚,平如秋水的眼神中,他絲毫看不出什麼來,生硬的挪動著腳步,蕭凡來到窗旁,此時竟然已進黃昏,有些憂鬱氣息的暮色已近,蕭凡的心也在一點點的回歸平靜。
待心境恢複平靜,蕭凡頭也不回的淡淡開口,道:“前輩如何幫我?”
這一刻,從蕭凡那被夕陽拉長的背影中,玄老人的心竟然微微被觸動了,似乎感覺有那麼點意思,老者嘴角撇起一絲淺笑,道:“拜我為師,修我功訣,同樣一年的時間,以你絕佳賦,足以讓你擁有比之原來更強的修為境界!”
牽強一笑,蕭凡苦笑道:“以我如今廢材之身,如何能讓前輩如此看重?蕭凡不過隻是一個平凡不能再平凡的少年罷了。”
話音一落,蕭凡的身後頓時沉默,多了片刻,老者方才一字一句道:“你不願拜我為師?”言語之間,似乎頗有一些無奈,還有一種不出的情緒。
“對不起前輩,不是凡不願,而是在我心中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直覺,讓我不可能拜任何人為師。”蕭凡感覺自己的這一番話,的確是出了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但是身後的老者不知要作何感想了。
蕭凡如此不知抬舉的言語,卻是並沒有激怒玄老人,悠久的沉重歎息傳來,老者有些無奈的開口道:“你不願,我也不可強求,既然有緣,這一卷潛龍一重的心訣,便送與你,未來的一切便看你的造化了。”
老者話音一落,蕭凡緩緩轉身,卻是不見老者身影,便知老人已經離去,艱難的走到桌旁,蕭凡拿起擺在那裏的一冊薄薄的功訣,兩個鎏金大字書寫在封皮之上:潛龍!
輕輕翻開第一頁,一句前言便呈現在蕭凡的眼前,“龍之初始,潛淵修身,功成飛,亢龍悔否?”
一語入心,蕭凡不由得皺眉,第一句倒還是能夠勉強看懂,但是後麵一句,卻是讓蕭凡著實摸不清頭腦。就在蕭凡還在沉思之時,房門被輕聲打開,轉頭望去,正是獨孤卓,生,兮若,莉莉,斬五人來看望自己來了。